第七章：副閣主的初次，並不美滿？

他緊緊的閉著眼睛，身子一直緊繃著，更沒有說一句話，他能感覺到莫沉淵的吻落在他身上各處，閉上眼睛的時候更能讓人敏感。他感覺到莫沉淵的吻一直在向下，他感覺自己的皮膚有些緊張，還感覺有些冷。

他不知道做這種事情是不是都是這樣。他想開口跟莫沉淵說說這個事情，可他又怕讓對方失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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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著手臂，想要從床上趴起來，讓對方可以舒服順暢一些，卻被對方狠狠的按在床上，根本無法動彈。

面上的面具有些鬆散，他想伸手再遮一遮，卻被對方拉住了手腕。像他們這種武功早已到了上乘的人，在黑暗中都可如在白晝一般視人，所以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

對方的手伸了過來，揭下了他臉上的那個面具。時間太久，連他自己都忘記了溫昀為什麼戴著這面具，只知道好像是因為他當時的一句話。可當他將這面具摘下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道長長的傷痕，在溫昀的半張臉上，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溫昀感覺有些心驚，他面上的表情早已因為疼痛變得猙獰，可是他還是儘力想要轉過身解釋告訴他真相。畢竟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愛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所以他想告訴他。他好不容易調整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一個笑容，想對莫沉淵說出真相，卻被莫沉淵的下一個動作噤了聲。

莫沉淵沒有說話，又放下了那張面具，再次遮在了溫昀的臉上，像是不經意把什麼東西碰掉，又無所謂的放回了原位一樣。

只那一瞬，原本就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頓時支離破碎，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轉過了臉，將臉埋在了軟枕上，背對著莫沉淵。

時間像是被暫停了一樣。很慢，很慢。慢到，他可以把自己的每一個呼吸都數的一清二楚。他想，這應該是最難熬的一晚了吧。

待到身後人一聲低吼停下動作抽身的時候，溫昀才鬆了一口氣。他想，這次終於結束了吧。身邊一沉，他知道，是莫沉淵躺在了他身邊。

身下許是撕裂了，只感覺到了疼，皮肉往外翻滾的疼，但溫昀還是掙扎著想要起身。

他想，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吧。原本蜷縮起來抓著床單的手指慢慢放開，抵在了床上，想要支撐著身子爬起來。

莫沉淵的聲音卻在這時突然響起。他半支起了身子，看著溫昀，語氣讓人聽不出心情，與平常無異，「怎麼樣，身體還好嗎？要我帶你去清理一下嗎？」

溫昀有些受驚，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的了。「不、不用。多謝閣主，我…我、自己就可以……」

「嗯…那好罷。不舒服就叫我，我先睡了。」

「啊…嗯，好，您休息吧。」溫昀有些迷茫，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些別的話嗎？還是他的要求太多了？

他在外側，所以也方便下床。只是…這個動作若是在平常做的話肯定是很簡單的，可是今天…

莫沉淵已經背對著他躺下了，許是真的累了要睡了。溫昀眨了眨眼睛，跪坐在床上，將一旁的被子往莫沉淵身上拽了拽，為他蓋好了被子。

在這場情事里，莫沉淵並沒有脫多少衣服，中衣還在身上穿得整整齊齊。待到將錦被拉好後，溫昀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還沒剛放下一隻腳站穩，就差點摔在了地上。身後那處…委實是太疼了，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疼。他咬著牙用手臂撐在了床下放靴子的小榻上，看了眼床上的人，看那人沒什麼反應後，他才鬆了口氣。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流了出來。剛才歡愛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那人脫個差不多了。

他隨便拿起了一件衣服，在確定是自己的衣服後才抬手擦了擦身後，隨便抹了一把，下手沒個輕重反而讓傷處更疼了。

溫昀的眉頭都快凝成一團了，額頭上都冒下了冷汗。此時已是夜晚時分，下人也都休息了，他實在是不願意讓下人過來看到他這個樣子，更何況，閣主還在他的房中。

溫昀輕輕推門，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了出去。深秋的夜晚，風很大。好在他的屋子比較偏僻，沒有什麼人過來，若是被人看到了他這番模樣，想必明日就能聽到一番閑言閑語了。

不遠處有口井，溫昀便到那裡打了一桶水，脫下衣服將水從頭倒了下去，也消了身上的那些味道。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他當時年少，剛被莫沉淵救出來，急於求成，練了很多武功，身體受了很多損傷。如今，雖然武功已到大乘，但他所修的武功卻是以損耗身體為代價，身體越發不好。以至於他的身體常年都是冰冷沒有溫度的，他也很怕冷，每個冬天他都很冷，只能在室內生很多炭火。

可是他不能被人發現這個秘密，更不能讓莫沉淵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很沒用吧。

冷水流過全身，溫昀冷的牙齒都在打顫。他披上了外衫，慢慢走到了門口。將手指放到了懷裡，待到身體溫度恢復，手指也暖乎了一些，他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

床上還躺著那個人，背對著他，似乎是睡著了。溫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來，如夜晚的曇花般，雖然短暫，卻美的觸目驚心，讓人看而不忘。

他很喜歡，這種好像有人在等待他的感覺，讓他感覺，其實…自己也是被人期待的。其實，也是有人記得他的。

他輕手輕腳的在櫃中從新找出了衣服，換上後才慢吞吞的上了床。

輕輕的拉開了男人身邊的錦被，就躺在了男人的身旁。他身上冰涼涼的，他怕驚醒打擾他，就沒有再靠近，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背後，蓋上了一方錦被，側著身子睜著眼睛看著他。

男人的一抹頭髮從枕上瀉了下來，玄色的頭髮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美麗。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他的頭髮。

也不知是怎麼了，也許是入了迷。溫昀用手輕輕攔過了那一縷玄發，虛握在了手中。嘴角帶笑，帶著十分的虔誠，在上面落下一吻，神色極為溫柔。

他將那縷長發握在了手中，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容。他想，這應該是他最開心的一個夜晚了。

因為，他遇到了，一個對他這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