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副閣主放下白衣，為莫沉淵穿玄衣

溫昀好不容易擺脫了柳璟，沒想到剛回北苑就遇到了莫沉淵。

他坐在北苑大廳中的楠木椅上，手邊的茶都涼了，似乎來了很久了。

溫昀臉上的喜色根本隱藏不住，忙著便上前，「閣主，您怎麼來了？」

進了屋子後，溫昀才看清楚兩邊桌子上放的是什麼。

好像是…衣服，還有束髮用的玉冠和各式發簪。他腳步慢慢頓了下來，緩緩在莫沉淵身前行禮。

「行了，不必行禮。看看這些…可喜歡？」莫沉淵拉著溫昀便走到了那些東西面前。雖然暫時弄不清對方的意思，但溫昀還是知道如何回應的。

他不喜多言，只淡淡的一個「嗯」字便算做了回覆。

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莫沉淵臉上的笑容更甚，「這些都是我為你挑選的，你喜歡便好。玄色衣衫更適合你，很好看。」

莫沉淵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可以面帶微笑的說著假話，可以裝作無意將你瞬間推入地獄還笑著說他是無心之失。

溫昀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莫沉淵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反而推了推他的身子，「進去試試吧，我想看你穿上它們的樣子。」他側著身子，貼近溫昀脖頸說話，吐出來的氣正好吹到了溫昀的頸子上，惹得溫昀有些打顫。

「好。」溫昀借著去換衣服的空，離開了莫沉淵身邊。孰不知在他轉身離開後，身後的那個人便像換了個人一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了。

沒過一會，溫昀便換上了這衣服。莫沉淵帶來的衣服自然料子都是極好的，只是當溫昀穿上那衣服的時候，只感覺整個人都陰暗了下去，越發顯得昏沉沉的，就連心情都變得十分沉重。

抬手扯了扯袖口，失笑，心道：自己果然還是不適合這種顏色的衣服啊。

他只是殺的人太多了，想要穿個幹凈顏色的衣服，讓他也感覺，自己其實也是幹凈的，不至於渾身都是骯髒的。

這衣服，袖口是劍袖，還綉著金色滾邊的花紋，襯得人華貴無雙，可溫昀卻對此喜歡不起來，卻又不想掃了莫沉淵的興緻。

「嗯，果然很好看，不愧是我的副閣主啊。玄衣比白衣好看許多，襯得你身形挺拔，越發好看，以後便穿玄裳，為我而穿，好嗎？」

「這些…都是閣主挑選的嗎？」

莫沉淵面上表情一滯，笑道：「當然，我選了很久呢，你不穿…是不是不太好？我會很傷心的。」

溫昀將眼中的一絲不適隱去，揚起唇角，「好，溫昀…為您穿。」

莫沉淵笑著低頭便吻了上去，卻沒注意到溫昀那笑容的異樣。

或許說，他從未想過他的真正感受，更沒想過他究竟是不是情願的。

從那之後，溫昀便穿上了玄裳。玄發，深色面具，一身玄袍，只讓他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是髒的。

雖然再不喜歡，可當他想起莫沉淵看到穿玄裳時的笑容，便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雖然丟掉了這個喜好，可是能換來對方的開心愉悅，也很好。

他沒與人相戀過，更沒跟誰在一起過，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維持一段感情，只覺得對對方好大概就是對的吧，如果對方能開心的話，那他做什麼應該都是可以的。

想到這，溫昀臉上帶上了一抹笑意，如暖陽般耀人。

溫昀一直在想著莫沉淵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看到身後悄悄出現的柳璟。直到身後人走入他的三尺之內的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翻手一掌便打了出去。柳璟一直都在防備著，翻身一躍便躲開了這一擊。隨後嬉皮笑臉仿若無人的走到了溫昀身邊，躬身行禮，「參見副閣主。」

溫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誰准你過來，滾回去！」

柳璟起身，恭敬的立在溫昀的身邊，「回副閣主，訓閣的任務我已經做完了，可以提前休息了。」

訓閣就是這樣，先做完的先休息，沒做完的就接著做。溫昀倒是不意外他提前做完了訓練，依這柳璟的武功，提前做完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這是溫昀沒有料到的事情。

溫昀性子有些偏冷，如果不是面對莫沉淵，他是不怎麼願意跟旁人說話的。此時抿唇不語，看向遠處，倒是又為他添了幾分韻味。他更不知，自己已經在無形中俘獲了很多人。

柳璟看著溫昀微微皺眉，「副閣主，您…這幾日怎麼穿了玄色衣裳？」他本以為溫昀只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一連幾日都在穿玄裳。

溫昀皺眉，柳璟這才知說錯了話，「柳璟並無褻瀆之意，您穿玄裳也很好看，只是…柳璟認為，白色更稱您。」

溫昀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起身離去，在與柳璟擦肩而過的時候留下一句話，「你…話太多了。」

如今江湖中的紛爭極多，玄閣在江湖中的地位雖一直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惹來的仇家自然也都不在少數。江湖上人人知道邪教魔頭莫沉淵，也知他身邊有一盡職盡責的好犬。自從莫沉淵與溫昀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去招惹後院里的那些姬妾和孌寵。溫昀雖然不說，但心裡還是極為高興的。

欣喜的是，對方有真的將他擺在一個伴侶的位置上，而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溫昀從訓閣出來，又在北邊的據點巡視之後才回了玄閣。腰間還系著一把劍，身上穿得是玄色滾雲邊的衣袍，很是華貴，可溫昀卻不怎麼喜歡。從馬背上翻身一躍而下，門口的守衛上前牽過了溫昀的馬。

溫昀沒想到莫沉淵會比他早回玄閣。他們在白天一般是不怎麼碰面的，今天倒也巧了。溫昀一進門便看到莫沉淵身邊圍繞著幾個女子，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一看便知是莫沉淵後院中的人。

「副閣主？」影九沒想到溫昀會突然停下來，一時有些怔愣，上前詢問。溫昀的眼睛眨了眨，臉上的表情大半都被隱藏在了面具之下。緩緩垂下眼眸，移開視線，「走吧。」

他的話剛落地，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溫昀聽到了來自身後女子的驚呼聲，還伴隨著幾聲尖叫聲。

就算對方是再美麗的女子，聽到這個聲音也會讓人敗了興趣。溫昀轉頭看去，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莫沉淵發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