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是一個代表禁忌的開關被猛地按下，那一瞬間，曾瑤發現，沈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二小姐雖然長得很甜美，但是精神卻不正常。」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簡直是丟盡了我的臉！」

「你給我滾出這個家，再也不要回來了！」

「老公，對不起，當初我就不應該生下她的……」

「沈歌，你討厭我嗎？」

一時間，那些從來都不被提及的記憶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它們瞬息之間就沖毀了沈歌的偽裝。

讓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醜陋。

「呵呵，呵呵呵……」然後，沈歌低下頭，發出了一連串在曾瑤聽來非常可怕的笑聲。

「我是瘋子？」笑過之後，沈歌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曾瑤，一邊看一邊朝她走了過去。

「恭喜你猜對了。」

眼前這個神經質的沈歌簡直讓曾瑤害怕的說不出一句話，她只得怔怔的看著她。

「啊啊啊，真是火大啊~」

沈歌慢慢的伸出手，似乎想撫摸曾瑤，但是最終，她的手指停在了曾瑤的鼻尖。隔著一厘米的距離。

「啪！」

沈歌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鼻尖。

「看來有些東西果然還是要趁早用掉比較好，不然它很快就會發霉。多可惜~」

沈歌垂下手，轉身走向了反方向。

「曾瑤，記得我第一天找你搭訕的時候，你問過我，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吧？」

走出了一些距離之後，她停下了腳步。

「那個時候，我說我喜歡你，對吧？」

轉過頭，沈歌的臉上已經重新戴上了那抹笑意，「恩~怎麼說呢？我說謊了。」

曾瑤的心一緊。

生生的疼。

「我啊，是一個喜歡讓別人對我唯命是從的人，喜歡看著她們因為喜歡我或者害怕我，而選擇自我毀滅。」

說到這裡，沈歌沒再繼續，而是扭頭走掉了。

將曾瑤送回家以後，達成目的的金昌旭卻並不如自己想像當中那樣開心，相反，他的心裡有一塊地方，莫名的空了。回到自己的公寓，金昌旭趕走了家裡所有的人，使得偌大的客廳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金昌旭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對面沒有打開的漆黑一片的電視熒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好~我叫沈歌，是你表姐。」

那個時候，沈歌剛剛上國小六年級，而他則是受的精英教育，從里沒有去過所謂的公立或私立學校。所以，那一段和沈歌一起學習的時光是他生命中很寶貴的存在。

「表弟，你以後想幹什麼呢？」

記得那個時候，她還問過他這個問題。

「我想當醫生。」解開最後一道數學題，金昌旭抬起頭看向坐在沙發上吃薯片的沈歌，真誠地說道。

「哦~醫生啊，是個很好的職業呢！」聽他這麼說，沈歌吮了吮手指，讚賞似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可要好好努力啊，實現夢想可是很辛苦的。」

「恩。」

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和諧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