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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光掠影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亦如是 攻:楚紅玉 受:影畫,鳳淵,阿骨,陸凝 配角:馮天霜,烏蒙等

    第一百零五章

    小說: 浮光掠影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3503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5:58

    楚紅玉終於練成無化神功,阿骨的病也已經康復,於是這日高高興興吃了頓團圓飯,所有事都看似完滿,可楚紅玉卻還有一件心事遲遲未能放下。

    那日青城山上,楚紅玉答應要赴小臨子的約,淳安自然是要去的,可楚紅玉悄悄掃了眼桌旁的眾人,心下卻犯了難,他要是去做別的事便也罷了,偏偏是去見鳳淵兄弟,萬一要是交代得不清不楚,難免又要起誤會。楚紅玉搜索枯腸,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借口來,影畫見他心不在焉,眉頭微蹙,以為他身上不大痛快,便伸手貼上楚紅玉的額頭,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紅玉,你的胃口像是不大好,要是不喜歡吃這些,我一會兒再給你做烏梅杏子羹。」影畫如此關心楚紅玉的身體,這讓楚紅玉更加為難,他與影畫自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無話不說,他豈能因一件小事欺騙影畫?

    「他哪裡是胃口不好,從醒來之後就心神渙散,像三魂離了七魄,我看......八成又是在記掛哪個美人兒了。」阿骨說著,拔起筷子抵在楚紅玉心口,眯起雙眼威嚇道,「你還不老實交代!」

    楚紅玉一時語塞,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的確記掛著小臨子和鳳淵,但卻決不能算是情人間的牽掛,楚紅玉見躲不過去,又不想撒謊騙人,於是只得把青城山遇見小臨子的前因經過交代得清清楚楚。

    一提及鳳淵,影畫與阿骨果然黑了臉,陸凝臉上倒是沒有異樣,卻也沉默著不說話,楚紅玉暗嘆大事不妙,分明已是深秋的天氣,他卻冒了一頭的汗。

    阿骨收回筷子,忽然轉陰為情,笑著給楚紅玉碗里夾了菜,又笑道:「真給我猜中了,可惜這裡只有我沒見過那個鳳臨長什麼模樣,到底生得多漂亮,才讓紅玉你牽記至今啊?」

    「你這麼逼他,他當然說不出來,那小皇帝豈止生得漂亮,簡直連天仙也不及半分,紅玉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把魂兒也丟了,光是這份本事,就讓你我自嘆弗如了。」影畫也順手給楚紅玉倒了杯酒,這兩人臉上皆是皮笑肉不笑,楚紅玉就像那熱油里的一根油條,翻來覆去,受盡煎熬。

    「阿凝......」楚紅玉抓住陸凝的手,朝他拋了個求救的眼神,哪知陸凝輕輕掙脫了,把臉一歪,這下徹底不肯理會楚紅玉了。

    「好哇,楚紅玉......你這見一個愛一個的毛病果然又發作了。」阿骨一拍桌子,豎起眉毛要發怒,說完便從袖子里抽出一根灰灰的細線,將其纏住楚紅玉的手腳,把他牢牢綁在了椅子上,原來這灰線是拿蛇筋製成的,雖然又軟又細,但韌性極強,不易掙脫,書上說的捆仙索也不過如此了。

    影畫陸凝一前一後離了房,任憑楚紅玉如何呼救,兩人充耳不聞,就這麼讓楚紅玉落入阿骨的魔掌。阿骨步步逼近,又抬手讓婢女們全都退下,房內很快只剩他們二人,楚紅玉神色大變,幹笑了兩聲。

    「阿骨,你該不會想謀殺親夫吧?」

    阿骨往楚紅玉腿上一坐,兩條藕臂搭在楚紅玉肩上,笑眯眯地望著他,又道:「說了要給你治病嘛,你這麼害怕幹什麼?」

    楚紅玉看阿骨這番架勢,自然不會只是要治病這般輕巧,他不由得緊張起來,綳直了身子,道:「難道你又想在我身上試毒......好寶貝,別鬧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可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人家怎麼捨得再往你身上試毒呢,」阿骨嘟起紅紅的小嘴,嬌嗔道,「還不是你這個得隴望蜀的傢伙,有了三個還不夠,如今還想要第四個,要是不把你的心填得滿滿的,保不齊日後還要來個阿五,阿六。」

    「什麼阿五阿六,我跟他們兄弟清清......」白字還未說出口,楚紅玉便像被噎住了一般,他和小臨子倒是清白,但與鳳淵確有過肌膚之親。

    阿骨見他欲言又止,神思似乎飄遠,便疑心他又在想鳳淵,於是把雙臂略微緊了緊,湊上去伸出軟軟的舌頭舔了舔楚紅玉的臉頰,一寸一寸地往下來到他唇邊,輕輕咬了一口楚紅玉的唇瓣。

    【未滿八十歲不得觀看,加群:135793143,刪減章節都在,驗證消息:本書里你最喜歡的角色】

    影陸二人雖然不大喜歡鳳淵,但楚紅玉畢竟與小臨子有約,聽他道明因由,才知道小臨子是溫人雅昔日的舊主,楚紅玉對他這位義兄又十分敬重,自然對小臨子也是格外憐惜,就是不喜歡也罷,也不能阻止楚紅玉去淳安赴約。

    三五日後,這事漸漸淡了下去,楚紅玉這才放心前往淳安縣,路經湖北時,在楓林驛站歇了一腳。

    眼下正值深秋,湖北的楓林紅得正盛,這山林間官道旁的驛站就取名叫楓林驛站,雖簡潔直白,卻不失情趣,楚紅玉打馬路過,在此歇腳,要了一壺白幹,一斤切好的牛肉。沽酒女郎把竹簾子一挑,聞聲朝點酒的人看去,只見到一位負劍的公子坐在驛站外的木桌旁,點了一壺白幹。

    這公子生得相貌不凡,身形高大卻又不粗笨,五官硬挺俊朗,眼窩略深,鼻樑高挺,似有西域風情特色,沽酒女郎看罷臉上一紅,親自把白幹燙得熱熱的,又多切了二兩牛肉送過去。

    「公子,您的酒菜齊了,看看還要什麼,只管叫我就是。」沽酒女郎把酒肉擺好,又把腰裡的紅手絹拿出來,給楚紅玉擦了擦手,那脂粉的香氣沾了他滿手,楚紅玉忙把手抽回來,笑著婉拒了。

    楚紅玉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一隻變心蠱,這一路上都提心弔膽,不管多好看的美人兒他也不敢多看一眼。楚紅玉提起酒壺嘗了口白幹,這酒里釀了些楓露楓糖,喝起來有一股清甜滋味,還有陣陣清香。

    楚紅玉還想再叫一壺酒,不巧這時有人先他一步喊了聲「拿酒來」,楚紅玉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襤褸乞丐坐在路邊,手裡攥著一隻缺了口的破碗,嚷嚷著要吃酒。

    他身上的綢衫破破爛爛,骯髒得早已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個子頗高,但卻瘦得像根麻桿,沽酒女破口罵了他幾句,便不再理會這乞丐。楚紅玉想著打發這乞丐走,便提著酒壺過去,往乞丐的破碗里倒了些酒,乞丐也不答謝,只仰頭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楚紅玉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他的手上,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乞丐的手心是爛的,新傷舊痕遍布兩手,一喝了酒,手上的傷口便潰爛起來,流血不止,楚紅玉立馬勸止,誰料乞丐卻不理,只瘋瘋癲癲地大笑,嘴裡念念有詞。

    「諸煩惱生,必由痴故,哈哈......諸煩惱生 ,必由痴故......」

    楚紅玉覺得這兩句話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瞧,這乞丐形容枯槁,如同死木,兩眼渾濁無光,依稀有馮天霜的影子。

    「你是......」楚紅玉還未開口,乞丐便起身離去。馮天霜自心智失常之後便失了蹤,不成想竟是流落到了湖北。楚紅玉追了上去,跟在馮天霜身後,只見他來到一間亭子,在亭外跪了下來,那亭子里坐著一個穿黃色僧袍的老和尚。

    老和尚白眉白須,正垂目念經,楚紅玉又是一驚,這和尚他見過,不正是少林寺的苦慧禪師?

    馮天霜在亭外跪得筆直,兩手合十,又說求大師收他入佛門,苦慧禪師卻只顧念經,不理會馮天霜的哀求。馮天霜又跪了半個時辰,苦慧禪師才堪堪睜眼,看了一眼這乞丐,不由得嘆了一聲,只說他與佛無緣,不必強求,若問為何無緣,終究在一個「痴」字上。

    馮天霜再不作聲,只是仍舊跪在地上,像跪成了一株枯樹,苦慧禪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後便離開了亭子。楚紅玉隨後前去拜會苦慧禪師,才知道大師下嵩山來是為陸掌門療傷的。

    兩年前,陸痕風被阿丹娜打傷,一來年事已高,本就多病,二來這舊傷時時發作,只怕積重難返,只好請來苦慧禪師為其診治,兩人暫住在這山上的一間珠璣寺里。

    故人相逢,自是歡喜,陸痕風和楚紅玉寒暄了一陣,又問起影畫,笑說他們二人親密無間,當日在嵩山時就形影不離,如今怎麼不在身邊。

    「影畫另有事要辦,不便與我同行。」

    說話間,苦慧禪師打量了楚紅玉一番,只覺此次見他,與上回略有不同,他面色似比從前紅潤了不少。

    「楚少俠,老衲記得半年前你曾到少林寺歸還經書,那時老衲要拿六葉平脈丹相贈,楚少俠不肯收。今日不如讓老衲再為你把一把脈,如何?」

    「......」楚紅玉一時有些猶豫,但轉念想,把把脈也礙不著什麼事,便點了頭,把手遞了過去。

    苦慧禪師將手指搭在楚紅玉的脈門上,細細一探,二探,再探,神色微微一變,直驚嘆道:「楚少俠,你脈象平和,不像當初那般時緩時急毫無定律,你體內的反噬真氣竟然也無跡可尋了,不光如此,就連蛇毒也清得十分幹凈,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還是另有高人指點......」

    楚紅玉見苦慧禪師如此真切,便把實情相告:「實不相瞞,我為了治好五聖教主的寒毒,想著反正要死,倒不如練成無化功第十層,救了人再死。大師,楚紅玉自知違背諾言,只是......」

    「楚少俠言重了,那經書雖是邪物,但你品性淳厚,這邪物也沾染不了你,老衲倒覺得,不是你要去練無化功,而是無化功要你去練。」

    「楚賢侄,你也是因禍得福,苦慧大師又怎麼怪你,反過來說,倒是這經書救了你一命,你大可不必過意不去。」

    楚紅玉點頭稱是,心下寬慰了些,臨下山時,陸痕風又托楚紅玉把一隻包袱送去百里之外的仙姝林,這包袱里裝的都是重崖師弟的生前遺物,阿丹娜與嵩山之間的恩怨雖已了結,但只怕阿丹娜的心結仍不能解,陸痕風正愁不知如何把這遺物送還,誰料就碰上了楚紅玉。正巧楚紅玉不是嵩山派的人,又救過阿丹娜的命,這差事讓他去做最合適。

    楚紅玉不好推脫,便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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