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邀請，她二話不說同意了。

於是我讓春旭安排了宮外的一處宅子，謊稱是我的家。

普通的三進三出的宅院，一處假山流水和幾座廂房罷了。昭遊覽了一遍之後問我:「我可以暫住這裡嗎？」

「當然可以，就當是還恩於你。」我很樂意用著報恩的借口親近於她，就這樣我們又住在了一處。如此，昭的生活習慣被我摸了個透徹。

每晚都會在月光下小酌，有時她會昏醉睡於石桌之上，我定要偷親一番的，有時她還會呢喃些胡話，煞是可愛。

其間我得了一種蠱，可以讓一個人四肢無力無法動用武功。我曾心生邪念想要把它用在昭的身上，如此也好常伴身側。但我尚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因為不想讓她厭棄我，不想把她失去自由。

只可惜好景不長，這樣美好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昭要離開了。

那是個刺骨的雪夜，她收了貓頭鷹傳書後告訴我，第二日一早便會離開，我當時慌亂了，鬼迷心竅將那蠱放進了昭的茶水裡，騙她喝下，連夜將她帶進了宮。

我讓巧匠在翠熹池底建了一座石室，添置了些器具，畫地為牢將昭禁錮在了裡面。

我看著躺在榻上昏迷未醒的昭，忽然有些心痛，想著驕傲如她，是一定會恨上我了，既然已經成了如此局面，不若好好把握機會，如果我與她真的再沒可能，也算留了個美好的念想。

於是我趁她未醒褪了衣衫，胡亂拽了錦被，將我倆裹了進去。我如何會記不清自己的第一次呢，我與她肌膚緊貼卻又不知該如何動作，什麼也不懂得，折騰了半天才勉強找到方法。

那時的我跨在她的髖骨上，痛到涕泗橫流無法呼吸，沒想到她睜開了眼。

她那雙靈動的眸變得暗淡，一如她初見我時的冷漠淡然。離的太近，我能看到她的棕瞳之中映著的我，髮絲凌亂狼狽不堪……我不知該作何解釋，索性便不解釋了。

便用這布了傷痕的yin亂身子去取悅於她，而她彷彿是那木偶，因著四肢無力甚至只能勉強抬起手指。

猶記她說:「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可我依舊執迷不悟。

我未曾想這竟也是昭的第一次，我以為她會有別的男人，比如說那個陸羽。

這是唯二值得我欣喜的事情了。

後來我不滿足於這般，想著蠱毒總會失效，有朝一日她離去，我又是孤苦伶仃，便想著懷上孩子，也算多個念想。

於是我每次都會喝孕子藥，幼時我體弱多病，成年之後方好轉，遂在懷孕生產這件事上比別的男子要困難許多。

但我最終還是懷上了孩子，我還記得那是個柳葉飄絮的春天，太醫說的那句喜脈無疑。

想我登基那日都未如此開心，當那淚水點點打濕絲帕，才反應過來我竟是哭了。

我想立刻就告訴昭這個好消息，可是想起她對我說的那些話，又不敢貿然告訴她了。

她說過的狠話太多太多，但我每句都有記得。尤其是那句:「你真令我感到噁心。」

我的心一直在痛，因為不能與她情意相通難過到連呼吸都是痛的。

在夢裡，我也曾幻想她會不會因為孩子娶了我，或者我封她做個凰後一類，但在我得知了她是凌虛谷少主的事情之後，我的美夢崩塌了。

她會是千年神谷未來的谷主，區區男帝的後宮之位，如何能入的了她的眼呢。

於是我只求她不要讓我打掉孩子，就算她與我此生不負相見，我看著長得像她的雲兮，也會像是在看她。

可是連這個夢我都無法擁有了，因為我不得不為孩子考慮。

昭的三師姐說的不錯，陸羽跟她們才是一家人。與其我獨自帶著孩子讓她感受不到母親的疼愛，還會飽受非議，不若把她送到凌虛谷中，有程昭做母，陸羽為父。想來以陸羽那般性情，就算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斷不會薄待雲兮的，再加上凌虛谷的環境要比宮中好上太多，此番決定也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