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禮中最重要的，便是了解自己的妻主。

當朝皇帝子嗣頗多，卻少有皇女。並非那後宮眾夫生不出女孩兒，而是太多馬革裹屍，報效國家於沙場了。

遂這東庭，除了阿雲，便只有先天殘疾的九皇女和剛滿周歲的十二皇女。

阿雲名勛字雲鞅，按年齡在皇女中排第三，生父是先皇君秦氏，因著佔了嫡長的優勢和皇帝對皇君的喜愛，一出生便被封了儲君之位，無上尊貴。

談及此，謙蔚宮侍還故意囑咐了我，切忌言及那些去了族位的皇女，以免惹禍上身。

族位便是皇家的族譜中的名，五年前晉責之亂，便有大皇女花晉和六皇女花責從中抹去了名字，如今雖還被圈禁宮中篾庭，卻如那宴後清歌，早已無人想起。

單單人事便學了大半個月，大到後宮位分歷經了怎樣變動，小到太女府眾位側夫身邊的侍俾叫什麼名字。每日背的頭昏腦脹，差點後悔嫁給阿雲為夫。

好在阿雲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來看我。

猶記那個無月之夜，我停了背誦，正在清理新做的衣裳上掉落的貓毛，將它們用小刷子揉搓成球，燒個幹凈。

卻忽聽窗柩叩動，一隻黑貓從外面跳脫進來，一如她的生辰那夜。

「黑貓？」阿雲一手抱著我的腰，一手像條水蛇似的鑽進了我的褻褲里，挑眉戲謔的看著我:「我好不容易偷著進來看你一回，你當我是只貓嗎？」

阿雲才沒生氣呢。阿雲肯定沒生氣，她生氣的時候會微眯眼睛。所以阿雲一定會放過我逐漸滾燙的那裡？

可是她並沒有。

「像個賊似的，還不許人家說了。」我偏就是願意與她嘴硬，卻又別過頭不敢看她。她鼻間呼出的熱氣像追蝶的毛一樣弄得我脖頸直癢，想來我此刻必定是面紅耳赤扭捏極了。

「我們有日子沒見，你也不說想我。」

她依舊沒停了手上動作。

我聞聲不禁剜了她一眼:「哪還用得著說啊，你摸不出來我想不想你？巴巴的盼著你來，就知道欺負我。」

她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終於將動作停了，把帶著晶瑩手指在我面前捻了捻，道:「確實是想的很啊。」

我見她似乎還要說些什麼污言穢語，便趕緊捂了她的嘴:「噓，別被人聽了去。」

「哪兒還有人啊，都被我的人給支走了。」

想來她是與許多男子成過親的，大抵是同現在一樣，也曾深夜翻窗探視人家。

「想什麼呢，也不專心。」她在我的唇上咬了我一下，刺痛非常，我丟了臉色對他講:「沒有人？那兒不還有隻貓呢麼。」

「怎麼多了只貓？」

「院子里的，隨手養了。」

「嗯。」

她禁了聲，在我沐浴了鮮奶和花瓣的肌膚上烙下屬於她的印記，一把將我抱上了床榻，其間聲音激烈還吵醒了團在桌上睡覺的追蝶，它不滿的沖著阿雲叫了幾聲，便又睡了。

快天亮的時候她便走了，婚前不得見面，惱她也不多陪我一會兒。遂未跟她言別，獨自蒙了被子不想看她離開。她也不留戀，只聽窗柩叩動，室內再無了她的氣息。

想來她眾多夫侍，自是不多也不少我一個的。思及此，便忽覺有些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