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雙輪迴而命不同
小說: 顧族紀事簿 作者:彦榕也 字數:1255 更新時間:2019-09-22 04:06:58
窗外夕陽濃烈而熾熱,雲朵被燒得通紅。那柔美的光線透過輕薄的玻璃,片片的映襯在屋內堅實而灰白的水泥地面上。
一個慈祥而平靜的老者看了眼窗外雲空,混沌而灰黃的眸揉進了幾點紅紫盈盈的色彩。
她雙手後支勉強起身,卻見老色衰瘦鬢斑白,發少形病支體虛。九十九歲的凌驚離已然老態龍鍾,那雙無法直立而顫抖的腿,步履維艱的走到了一座書櫃之前,看著那櫃中堆滿的獎章獎盃,是她幾十年前為國立下赫赫戰功的證明。
她堪堪踩上木凳,一雙飽經風霜而粗糙的手將一本曬到褪色的相冊從櫃頂拿下來。她坐回沙發,翻開了幾頁,祥和又孤寂的看著一張張照片。
漸漸地,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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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驚離,女,九十九年陽壽,今天的第兩萬零一個死者。」
凌驚離站在一葉扁舟之上,周圍儘是黑暗,只能看見船下烏黑的暗流和一身黑斗篷的掌船者。
她已然恢復了二十餘歲風華正茂的模樣,卻發現自己的軀體形若虛影。
她下了船……走過黃泉路,行至奈何橋,摸過三生石,回眸望鄉台,移步孟婆前,欲飲忘川水。而後陰差到來制止了她的輪迴,說她此生殺孽太重,不能直接投胎,應墮阿鼻地獄。
卻見一衣著華服之人飛奔而來,緊緊的抱住了她。
「凌驚離你個大笨蛋!」那男子又哭又罵淚如雨下,卻是開心又靦腆的埋怨起來:「你怎麼可以活那麼久,我苦苦等了你八十年。此生我們有緣無分,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牛頭聞言瞪大了眼珠,她立刻抱了他的腿勸諫道:「我的閻君陛下啊,您百年前入輪迴之道已經犯了天條,此等話還是不要說出口了吧」
「是啊,被天君知道我們就完蛋了,我可什麼都沒聽見!」馬面正說著,環顧四下無人,溜走了……
而凌驚離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她已然喝了忘川水,不記得面前的男子是誰。卻見他不依不饒:「我不管!我就是要與阿離一道入輪迴!既然你得入地獄,我就改寫你的命簿!解了你的刑罰!」
凌驚離方要說話便被男子拉著手跑到了青石橋前,他將手指咬破,滴於凌驚離口中,道:「我若輪迴,不必飲忘川水,也會盡消前塵往事之記憶,卻有彼岸花之印記於額間。阿離,你飲我鮮血,輪迴之後,雖不記今日之事,卻可有前塵記憶。過了這橋,入了輪迴,你我來生,不可相負!」而後便牽著手,與凌驚離一道投胎入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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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一六一零冬,襄朝禁城頂空白雲盡散,烈日當空竟滿是流光溢彩,喜鵲騰飛鳶鳥和鳴,枯木綠莖之花爭相盛開。襄朝國師道有霸星降世於襄朝而舉國歡慶。
顧氏將軍府中,主夫花氏抱著襁褓中的女孩兒,喜悅之色中,透露著無奈:「女兒,顧氏到了你這一輩這一支,嫡長女取名從驚從離,爹雖不願你取這樣一個悲傷的名字,卻是無可奈何……」
但同日始,樺國金郡滿空陰雲之色,大雨瓢潑整整一月而毫無停勢,百姓叫苦不迭。國師觀象之後,向帝王進言:「皇上,月前皇夫所生之公子,額間有一紅色妖花之印記,其致大雨連綿不絕,實乃千年一遇之煞星。皇上只有將皇夫父子二人逐出樺國,才可保皇上百年無虞!」
帝王為顧自身與國家,便將其父子逐出樺國,詔天下曰其難產病逝,父子具亡。追其為嫻靜皇夫,享宗廟後,再無話語提及。
賓士於黑夜的馬車上,吳可唯抱著懷中哭鬧不止的孩兒,悲痛道:「與君長絕,後會無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