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啊，」余未然感慨萬千，「我竟然覺得有一點點感動……」

江錦川掐了一下他的腰，「得了吧。」

到了爬山的地方，大家把車停在一起，排成隊依次往前走。

江錦川背上的包一直沒取下來過，走了半截，余未然良心發現主動要求背，不過江錦川沒同意。

「我喜歡背，別跟我搶。」江錦川說。

「那你不想背了就給我，可以吧？」

江錦川嗯了一聲。

到了山頂，景色不怎麼樣不說，還特別冷，有很多女生都穿了短褲或者裙子，這會兒都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老師點了名之後就解散了。

余未然找了個好位置，拉著江錦川趕緊把地方佔下來，旁邊有顆大樹，能擋風，而且地挺平，放燒烤工具也方便。

「揚子！季銘！快過來。」余未然挺興奮，爬山的疲勞也都被美食衝散了。

「哎同桌，你會弄這個燒烤嗎？」

江錦川嗯了一聲。

「行，那就交給你了，我負責……」

「你負責吃。」江錦川搶著說。

余未然笑了起來，「好兄弟！沒白交！」

李揚對江錦川一直都抱走一絲敵意，自從然哥不怎麼搭理他開始，這種敵意就更深了。

不過他也就是這麼想想，因為從表面上看，江錦川對然哥那確實好的沒話說。

但背地裡打的什麼主意，他就不知道了…

「大哥，您想吃點兒什麼呀？我給你烤。」李揚轉頭問季銘。

「隨便來點兒吧，還有你趕緊把這破稱呼給我換了。」

「不是你說你是我哥嗎？」

季銘嘆了口氣，「叫名字吧。」

「季銘。」

「……」

李揚推了他一把，「愣著幹嘛啊你倒是應一聲兒。」

「哎。」

季銘最近一直愁眉苦臉的，也不知道是誰欠他錢了還是怎麼，李揚想著法兒逗他開心，他也只是敷衍。

余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跟李揚眼神交流了一下，李揚也搖搖頭。

「我說，」余未然給季銘扔過去一瓶飲料，「你怎麼了？惹上什麼事兒了？」

「沒有。」季銘打開瓶蓋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哥……咱上次聊的那事兒吧，我仔細想想了，還是……咳，那就趁現在你倆都在，我就直說吧，我爸媽想讓我去我姑那兒上學，在北京，大城市。」

消息來的很突然。

季銘也是前兩天才跟他姑媽通的電話。

想了一晚上，他決定走。

他承認，他是慫。

「季銘啊，」余未然看了一眼李揚，「你說什麼呢，什麼北京？你真的想好了？要拋棄我？拋棄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李揚？」

被叫到名字的李揚一個激靈，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我爸媽都讓我去，說那裡教育好，我好好努力一下，可以考個好一點的大學，以後找個好工作，也能給家裡減輕很多負擔。」季銘說。

「嗯！」李揚抬起頭，笑著道，「對啊！北京那可是首都！不知道比咱這破縣城好多少輩呢！去了北京，一定可以出人頭地的！」

「揚子……」

「哎，到了北京一定要給我拍張天安門發過來啊！還有長城，還有故宮，我都想看！」李揚說。

「……嗯。」

「那你什麼時候走啊？我送你。」

「還沒定，定了告訴你。」

「好。」

李揚眼睛看起來有些紅，但卻一直笑著。

余未然永遠記得這一刻。

就這麼難嗎？

都是大老爺們兒，說愛情的樣子確實矯情，可是也沒錯。

「兄弟的決定，我們沒道理不支持。」余未然說。

「……謝了兄弟。」

「沒事兒，」余未然摟住李揚的肩膀，「以後發達了，記得回來看看就是了。」

「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