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下碎碎的月光，映在各個快餐店的玻璃門上，再折射，折射，一家又一家，折出的光輝鳳紋石那般。

就跟白旬領口上別著的那顆很像。

鳳紋石掛在黑色的絲絨蝴蝶結上做點綴，兩邊原來還墜著小鏈兒，現在卻只單單剩下領口左邊的了。

折了一隻翼，完全顯不出它曾經的華麗。

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領口別鏈。

白旬獨自徘徊在街上，扯緊了脖子上的那條毛絨圍巾，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這個樣子，怕是還不可以回家。

後頸上的牙印還很明顯，隱隱約約的還是有些刺痛。

"你還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是想去我家坐坐?"

白旬猛然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嚇得身後跟著的那人一個踉蹌 ，急忙往後退。

"那個........一星期前的那件事......."

"別說了！你如果要為上次的事情道歉，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請你馬上從我身邊離開!"

白旬打斷他。

"我......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我說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請你馬上從我身邊離開!"白旬沖他大喊道，不免吸引了街上那為數不多且匆忙的人。

也是，清晨3點，再加上是冬夜，街上的人少的可憐。

但像白旬這種無處可回的，只有街邊小巷裡的流浪貓。

這個年代，街頭的乞丐都會有自己可以落腳的居所。

只有他一個人，有家，但回不去........

"白旬，我是真的愛你的........"

"我會對你負責的........."

那人說道。就算風雪降臨大地，在空中飛塵，也無法掩蓋那人臉上的神情。

再怎麼真摯，在現在白旬眼裡，也只是無盡的憐憫。

就像在看一隻流浪貓的眼神..........

同情，愧疚。

"呵......季笙，你這表情算什麼?!你是覺得我很可憐是嗎?!是覺得我被人拋棄沒人負責是嗎？!"

"旬，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說啊!是覺得我求著你讓你負責了?呵!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樣的東西?!你能拿錢來侮辱我!"

白旬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被風刮的通紅的臉頰上更是滿面淚水。

忍不住，好難過，好想哭........

"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季笙用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唉！你別哭啊。那次真的是誤會，我把你當成江淮了......."

"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不會那樣對你了........."

"滾!你別碰我!"白旬甩開他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別讓我再看見你!我就有你想像的那麼噁心!"

"你tm失戀為什麼要拿我來開玩笑?!喜歡我?!可憐我而已，是你覺得自己良心過不去!"

一句話如雷般在季笙耳邊炸開，反手來的那巴掌更是打的他整個人一懵。

一連退了好幾步，撞在身後的路燈桿上。桿上的路燈也接連晃了好幾下。

等季笙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時候，白旬已經站在馬路中央。

在雪地里刺眼的燈光下，眼前那個紙片般的人就這麼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