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那是我的陰影

「我。凌川。」凌川回答。程子蕭很是意外，他一向知道凌川是秦鐸的好朋友，秦鐸不待見他，凌川即使再怎麼可憐他，也不能幫他什麼。

「凌學長，你有什麼事麼？」程子蕭放下手中的滑鼠，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也沒什麼？就是那個陳槿不是你舍友嘛？他和你家蘇黎言什麼關係啊？」凌川想到之前聯合秦鐸坑蒙拐騙的事，和程子蕭說話都有點心虛。

「蘇黎言？沒什麼關係啊？」程子蕭和陳槿同宿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陳槿和蘇黎言他們認識，更何況，蘇黎言這種從來不和別人交流的人，怎麼可能會認識陳槿。不過，這兩個人性格什麼的還是很相似的。

凌川心裡是一萬個不相信，怎麼可能呢。程子蕭一定是怪自己，不肯和自己說實話。不過……「程子蕭，你不是和蘇黎言在一起了麼？怎麼還這麼冷漠？」凌川在電話對面笑的一臉奸詐。

「……」程子蕭內心無奈，「沒，我們平時就是這麼喊對方的。」為了不穿幫，程子蕭扯了謊。「不對啊。剛剛我去宿舍的時候遇見蘇黎言，他可是喊你子蕭的啊！」對方依舊窮追不捨。

「那是因為……」程子蕭借喝水的間隙，腦袋飛快旋轉，怎麼辦，這個凌川是著名的八卦，再不給他一個信服的答案，恐怕會扒出真相。

「因為他喜歡吧，我平時不願意別人看到我們，所以喊他名字習慣了。」程子蕭繼續扯了扯。凌川一聽，似乎對方開始回憶曾經，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接一把力，順便把秦鐸交代自己的任務完成。

「那前幾天你還在籃球休息室找秦鐸呢！你可別騙我。」

程子蕭深吸一口氣，他都決定不再想那個人了，可是再被別人提起的時候，他還是抑制不住的喜歡，就彷彿自己的影子一樣，揮之不去，既然這樣，就深深埋在心裡把。「那是我最後一次嚐試，失敗了。然後就接受蘇黎言了。」半真半假的話語充滿了苦澀。

凌川似乎也感受到了程子蕭的不對勁，有些愧疚道：「對不起。我先掛了。」說完放下手機，第一次，第一次在自己喜歡男生後，突然對程子蕭的深切難過，他趴在桌子上，盯著桌子上的筆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手機簡訊消息鈴聲想起，凌川拿起一看，是程子蕭發的，上面是一串號碼，還有一句話：這是陳槿的手機號，你有事問他吧，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找我了，謝謝。

明明是很客氣的話語，在凌川眼中卻冰冷的很，他開始深深懷疑，自己幫秦鐸做的一切是不是錯的太離譜了。

忽然，面前的光線一暗，他抬頭一看，發現是秦鐸。他此時逆光而向，高大的身軀彷彿一座大山，壓的凌川有些抑鬱。

「你打電話給程子蕭了？他說什麼了？」秦鐸看著桌子上的申請表，毫不猶豫的問道。凌川也不知怎麼了，張口就回答：「對啊！我發給他了！他說，體育館那次是他的最後一次嚐試，以後他再也不會煩你了，你開心吧？」

秦鐸像受到極大刺激一樣，往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他真的這麼說的？」凌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突然望著秦鐸的眼睛道：「阿鐸，我們是不是錯了？」

秦鐸閉上了雙眼，拉出一張凳子坐下，頭低下去，過了好久才微弱的回答：「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