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十年騙局
小說: 他從天而降 作者:鈡瑾 字數:2122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5:24
「聽他說。」長林霸道似的把人又壓在自己懷裡。
那人哆哆嗦嗦口齒不清,卻給陸知夏來了個驚天霹靂。
是江少澤,他看陸知夏不順眼。
高中的陸知夏十分稚嫩,像極了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長得幹凈純潔,也被封為校園「女神」,偏偏吃穿用度節儉的很,看起來就是很沒錢的樣子,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的,都是到三樓專門的餐廳吃飯的,可陸知夏,在一樓。
說明,他只是個曾經被人包養的「少爺」,並沒有什麼大背景,這種人,在他們有錢人眼裡是可以隨便玩的。
那時候的江少澤也是這麼認為的。
於是讓劉禮去探風,日日糾纏陸知夏,並沒有什麼人給他做主,甚至於被劉禮吃了不少豆腐,江少澤也是確定了,陸知夏背後是已經沒有金主了。
嬌生慣養的金絲雀沒了保護他的籠子,那在外人眼裡,可不就是自己的了。
劉禮越是欺負陸知夏,陸知夏那忍耐的表情越是讓人血脈噴張,江少澤最喜歡欣賞的便是他這副表情,百看不厭。
也就是說,每次劉禮欺負他的時候,他都在一旁看著,比小姑娘還要軟嫩的臉,有時候江少澤都像上去捏一捏,但想想是別人扔掉不要的,又覺得噁心,所以他便讓劉禮去欺負他,他只負責欣賞。
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江少澤從哪兒知道了陸知夏的身份,為自己以前做過的事兒感到深深的後怕,而劉禮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經常背著他偷偷欺負陸知夏,江少澤不敢想像,要是陸知夏真的被欺負了,那他背後的勢力,要是查到自己身上,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向狂妄的江少澤終於知道了後怕,問了許多人才知道陸知夏還在宿舍,江少澤心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匆匆到了陸知夏門口,便看到不知所措的陸知夏拉著他求救。
江少澤當機立斷把外套脫了罩著陸知夏,把他護在了身後,劉禮惹不起他,只能冷嘲熱諷兩句並且賠了一部手機,就此作罷。
陸知夏也因為劉禮的過分接觸,產生了心裡抵觸,從那時起,便不得被任何人靠近。
江少澤為了防止東窗事發,把劉禮弄出了學校,讓他永遠消失在了陸知夏面前,為此,陸知夏還傻傻感謝了他許久。
在確認陸知夏身份不一般以後,江少澤那是好事做盡壞事不碰,硬生生在所有人偽造了一個陽光溫柔的大男孩,騙過了所有人,包括陸知夏,都忘記了國中的江少澤那是劣跡斑斑,以為他是重新做人了。
其實江少澤欺負過的男孩兒,不止是被金主拋棄的金絲雀,還有些長得稚嫩有沒有什麼背景的男孩兒,被他寵得一無是處,然後再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只不過這些,只有跟著江少澤的人才知道,其他人可不知道這背後真正出手的人是江少澤。
陸知夏不是他欺負的第一個,卻是他第一次看走了眼,欺負了惹不起的人,怕他事後查出來是誰幹的,所以為他做主,嚴懲了那個替他做事的人。
也正因為他惹不起,所以也沒幾個人能惹得起這個男孩兒,所以他確信這個男孩兒一定跟一張白紙一樣幹凈,又是他喜歡的類型,因此他才開始對陸知夏開始了追求。
「不……不是,你騙人,你騙人!」陸知夏捂著耳朵,早已經哭成了淚人。
對他好了十年……將近十年的男人,居然是一開始傷害他最深的人,何等荒唐?
「你胡說!你胡說,胡說……」陸知夏說著說著越來越沒有底氣,江少澤國中的事兒他了解過,有過些劣跡,但他所知道的並不是多麼過分,無非是他手底下的小弟欺負人,但江少澤說跟他沒關係,況且現在他都改了,是為了一個叫陸知夏該的,少年聽不得甜言蜜語,陸知夏選擇了相信他。
好像後來的他真的改了,但是自從結婚後江少澤的行為就越來越過激,照江少澤自從結了婚以後的表現,似乎是真的會那麼做的人。
「我說都是真的!真的!我不敢撒謊啊!」劉禮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就已經紅腫,他已經處在懸崖邊緣了,哪裡敢撒謊?
「夏夏,他說的,是真的。」長林抱著情緒不穩定的陸知夏,一句話徹底把他打入了地獄。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你逼他這麼說的?」
長林低頭,便對上了那不信任的目光,發紅的眼睛裡甚至帶著些恨意,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些凄涼。
長林低聲道,「那就當,是你所認為的那樣。」
語落已經是另一番天地,陸知夏已經回到了自己家裡,剛剛的一切彷彿就是幻覺一般,可是幾近窒息的感覺卻讓他不得不承認他方才就是知道了——知道了江少澤救下他的「真相」。
陸知夏踉蹌往身後倒去 卻再也沒有支撐,一下子坐在了地板上,冰涼的地板讓陸知夏回過神,長林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陸知夏捂著臉,迷茫與無助襲來,如果是真的,那他所認為的十年情深不過是十年兒戲。
彷彿江少澤對他一切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他竟被騙了十年。
陸知夏從口袋裡拿出電話,江少澤的電話是星標,一打開通訊錄就看得到,最上面,通話次數卻寥寥可數。
陸知夏撥通了電話,響了二十多秒江少澤才接通了,陸知夏的聲音有些幹澀,「少澤。」
「有事嗎?」江少澤的聲音磁性卻不溫柔,甚至帶著些桀驁。
不管哪次吵架,不管是因為誰,一無例外都是陸知夏先低頭,而每次他只需要看著電話響個十幾二十秒,接了,再用不滿的語氣表達一下錯的人不是他,陸知夏就會乖乖認錯。
「你有空嗎?回來一趟好不好?」陸知夏的聲音哽咽,帶著微不可見的顫音。
電話那頭愣了許久,或許是隔著電話聽到了顫聲,也或許是有什麼事耽誤了,過了好久才傳來他的一聲,「好。」
「那我等你。」陸知夏平靜道。
掛了電話,陸知夏渾身似乎失去了力氣,雙腿雙臂都在發麻,有些使不上力氣。
陸知夏起身到衛生間,看著鏡子里哭得一臉透紅的自己,突然間就笑了起來,滾燙的眼淚滑到嘴角,又苦又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