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惱怒，眾人聞聲看去，竟然是王來了。

眾人都在心裡嘀咕道，王一向不參與他們的活動，今天不知道哪陣風竟然把他給刮來了。

蘭德爾穿著一身黑衣，更襯出他的冷傲，他身姿挺拔地走了過來，看到被眾人圍起來的三個人，尤其是那摟摟抱抱的曖昧姿勢，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神情更冷了幾分。

眾人不由得背後發寒，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回過神的眾人立刻向他行禮，歐月慌忙地拉著醉醺醺的珀爾行了禮，但珀爾就像個無尾熊似的抱著他，讓他行動頗為困難。

「王，我們在開聖誕PARTY……」歐月把珀爾推開一點，珀爾又無意識地湊上來，就像一隻黏人的小貓。

歐月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喝的酒，還是因為被珀爾呼出的熱氣給熏的。

蘭德爾沉著臉，看著那個金髮美少年不斷往歐月懷裡鑽，而歐月卻順從地抱著他沒有真的把他推開，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

「你，跟我出來。」蘭德爾盯著歐月，沉聲丟下這句話就轉頭走了。

眾人都感受到了王的低氣壓，不由得集體保持緘默，直到蘭德爾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們才鬆了口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王的眼神可真嚇人啊……」

「咳，那什麼，隊長你快去吧……」

歐月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刺得心中一堵，為什麼蘭德爾總是要對他露出這種不滿的神情，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他覺得有點受傷。

「你們繼續玩。」他皺著眉，硬掰開珀爾的爪子，把人塞進雷奧的懷裡便出去了。

蘭德爾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宮門口，身影被暖黃的光鍍上一層金邊。

外邊雪簌簌地落下，比傍晚時大了不少，地面都鋪上了一層雪毯。

「不知王有何吩咐？」歐月走到蘭德爾身後，面無表情，生硬地開口詢問道。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心情被放大了不少，蘭德爾的一個冷漠的眼神，就讓他覺得呼吸不暢，心情跌落到了谷底，腦子裡也只剩下一片漿糊。

蘭德爾轉過身，看著他面無表情地低著頭，雖然歐月的口氣一如既往地恭敬，蘭德爾卻還是微妙地感受到了他不甚愉快的心情。

是什麼時候起，歐月開始與他保持著兩人的距離，不再稱呼他為蘭德爾了呢。

「……」

等了等，四周卻一片寂靜，只有雪靜靜地飄落在歐月的肩上。

「王？」叫他出來，卻又不說要幹什麼？他盯著蘭德爾的黑色風衣下擺，覺得自己越來越猜不透他了。

蘭德爾看著他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突然想起今天是聖誕節，而他還沒有對自己說聖誕節快樂……

他皺起了英挺的眉，對自己今天總是產生這些無聊的想法而感到疑惑和惱怒。

他把那些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法拋出腦海，冷哼一聲道，「跟我來。」

蘭德爾說完就轉身徑自向前走去，在雪地里踩出一個個腳印，也不管歐月的反應。

歐月對蘭德爾的命令總是身體先於大腦，他自嘲地甩了甩頭，保持著合適的距離跟在他身後。

寒風夾著雪刮過臉頰，臉上的紅暈也消退了下去，他剛喝的那點酒讓他現在越來越覺得頭有點暈乎乎，渾身發著熱的難受。

說起來，他這兩天總是覺得後頸老是時不時地漲痛，尤其是在晚上睡下後，他還以為是睡落枕扭著脖子了，還想著哪天找珀爾看看，卻總是忘了。

而這異樣的感覺現在越發明顯起來，他步履沉重地踩在雪地里，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邁不動，眼前搖晃不已。

蘭德爾的背影好像離他越來越遠，橘紅色的長髮在他眼裡模糊成一團眩暈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