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月拿起被珀爾扔到床上的粉色PSP，上面的畫面一閃一閃的，戴著紅帽子穿著藍色背帶褲的大鼻子管道工正在原地快走。

沒想到珀爾還在玩這麼復古的遊戲。

正準備調笑珀爾幾句，卻看到珀爾一臉古怪的在空氣中嗅著什麼。

自從歐月進來，屋子裡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瀰漫開來，是Omega的信息素和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沒錯，這Alpha的味道明顯就是蘭德爾的，可這Omega的……

珀爾挑起眉，湊到歐月身後，鼻子一動一動地嗅著。

歐月被他突然的親近搞得很不自在，放下PSP，下意識地閃躲開來，「你幹什麼？」

「……隊長，你跟王幹了什麼嗎？」珀爾遲疑看著他地問道。

歐月稍稍地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不管是出於私人的情感還是客觀因素他都應該信任珀爾，珀爾是他們隊的隨醫，隨弟兄們出生入死這幾年，他早就把珀爾當成了弟弟一樣的存在。

雖然並不想讓別人知道昨晚的事，但他的直覺也告訴他，今天的異常很可能與昨晚發生的事有關，諱疾忌醫就沒法找到病因。

「我的天，」珀爾瞪大了雙眼，咽了咽口水，「那、那能把圍巾解下來看看嗎？」

雖然奇怪於珀爾的要求，但歐月把圍巾解了下來，露出了後頸的那個傷口。

珀爾只看了一眼，就一臉嚴肅地摸著自己的下巴，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隊長……原來你一直瞞著我們所有人你是Omega的事？」

「……」歐月愣住了，像是完全聽不懂似的偏過頭瞪著他，「你說什麼？」

看歐月一臉茫然，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珀爾眼角一抽。雖然他也不敢相信，一個朝夕相處的Beta突然有一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Omega，不過這倒是成功地勾起了他研究的興趣。

Beta按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轉化為Omega的，因為他們本身就不會生長發育出腺體。

曾經有醫學家實驗過，將Omega的腺體植入到普通Beta體內，儘管兩個人的血型、HIA抗原一系列都盡量匹配，但仍然會發生很嚴重超急排異，這項移植腺體技術比器官移植難得多，現代科技還不足以讓Beta成功轉化為Omega。

而最成功的一次案例，實驗對象也只存活了一周就發生了感染，功能迅速喪失，迅速死亡。

這也許是一種人力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上帝創造了Alpha，Beta，Omega，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種社會階級等級，Beta數量最多，卻難以繁殖後代，人們想要改變這一現狀，卻無能為力。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歐月本身就是個Omega，只是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被抑制和隱藏了起來，呈現出假性Beta狀態，瞞過了所有人。

「你等我一下。」珀爾從衣櫃里抽出一套衣服，噠噠地趿著拖鞋跑進浴室。

歐月盯著床上的PSP，腦子裡彷彿一團漿糊，他看著鮮艷的遊戲畫面，凍得生鏽的大腦開始遲緩地轉動起來。

雖然完全不敢相信，但很明顯，珀爾剛才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回想起昨晚自己和蘭德爾的反常，以及今天大家看他的眼神，但不難推斷，大概自己突然變成Omega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摸上後頸，那裡有個小小的傷口。

……真是造化弄人。

年少輕狂時，從小就順應舅舅的要求想成為一名劍士的他順利考入全大陸最有名的亞里盾軍學院，那時自視甚高的自己曾狂妄地向蘭德爾挑戰，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打敗了。

從那時起，他的人生就開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