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牆壁上的開關被按下，頭頂的白熾燈應聲而亮，白色的光照得冰冷的實驗室里更無人氣。

歐月跟在珀爾身後走了進來，這還是他頭一次進這裡，不過他現在卻沒有什麼心情來仔細打量這間實驗室。

珀爾拉了根椅子讓他坐下，接著從桌子上拿出一套驗血工具，然後把他的左手拉到實驗台上，歐月自覺地把袖子擼了起來。

光裸的手臂接觸到冰冷的桌面，讓他下意識地縮緊了拳頭。

「放鬆，拳頭別捏太緊了。」

珀爾此時的神情看起來與平時完全不同，很認真很專註，這時倒真像是個令人覺得可靠的醫生了，於是歐月不由自主地聽話的按照他說的來做。

扎壓脈帶、消毒皮膚、穿刺、抽血、止血一系列動作在很快的時間內就完成了，珀爾將裝有歐月血的試管貼上標籤，放進一個圓筒狀的白色機器里後，又拿來一個像放大的電動剃鬚刀的器械。

「這是什麼？」歐月沒見過這些奇奇怪怪的醫用器械，隨口一問。

「這是來檢測腺體的，」珀爾左手持著它，右手遞給歐月一管膏體，「隊長，把這個塗抹在你的後頸。」

歐月三兩下塗好了，珀爾便拿著那個白色的器械在他後頸上貼著，而珀爾身側的巨大電子熒幕上頓時顯出黑白的畫面。

「隊長你看，」珀爾指了指熒幕的中間，那一截一截的白色無疑是他的頸椎，而頸椎中間有一團黑色的囊狀物體，「這就是你的腺體，你確實是Omega……」

其實不用珀爾提醒他也已經看到了，它很顯眼。

「好醜，像腫瘤一樣。」歐月皺眉，語氣帶上了嫌棄。

「噗——」隊長難得一見的小孩脾性讓珀爾噴笑出聲，「其實沒有啦，只是熒幕放大了而已，這樣方便觀察，其實它只有拇指大小……而且你用手直接摸也摸不到。」

「看，隊長你的腺體褶皺很多，個頭也偏小，看來是發育得還不太好……」

珀爾還在絮絮叨叨地講解，但歐月也聽不大懂，也就任由它左耳進右耳出了。

「我猜測這種情況可能是在分化前用了什麼強烈藥物抑制了腺體的發育，讓它一直萎縮著，所以呈現出假性Beta的體質……」

歐月回憶了一下，疑惑道，「可是我不記得我有用過什麼抑製劑，在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是Beta。」

珀爾摸了摸下巴，嚴肅地說：「那說明你是在更小的時候就被注射過什麼藥物了，以至於腺體會萎縮到都檢查不出來的地步。」

歐月靜默了一下，「……可能吧，我了解了。」

檢查完畢，珀爾開始收拾器械。

「血檢還要過兩天才能出結果，話說……」珀爾眨巴眨巴碧綠的眼睛，「隊長好像很容易就接受了呢。」

「什麼？」

歐月擦幹凈後頸上的藥膏，把紙扔進垃圾桶。

「自己突然變成Omega的事。」

歐月苦笑了一下，「既成事實，我已無力改變，只能接受了。」

「哎，其實當Omega也沒什麼，」珀爾安慰他，「隊長你想想，做殺手整天出任務多危險啊，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轉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