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原來是他。」

兩人互看一眼，各自在心裡嘀咕，但面上卻都不動聲色。

畢竟，這兩個人，一個是修了萬年的真九尾狐，一個是久經商場摸爬滾打的「老狐狸」，這點偽裝還是有的。

其實，嚴格來說，加上今天，他們兩也就見過兩次面。除去那天晚上酒吧里略尷尬的初遇，基本上就是個陌生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天晚上對俞湫楠來說實在有些丟人，所以，為了避免再次丟臉，在這種時候，就更要做出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至少能保住他這張老臉。

「莫總，你好。」

王城昊先一步伸出手，臉上掛著不帶任何攻擊性的和善微笑，接著便是一番公式化的自我介紹：「我們這次是專程為王珍珍的案子來的，對於貴公司王珍珍小姐出了那樣的事，警方深感遺憾，也希望得到你們的配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市刑警大隊派來調查這起兇殺案的警察，我叫王城昊，而這位......」他指了指身旁的俞湫楠介紹道：「額......是我的......同事，俞湫楠。」

「兩位好。」莫程錦輕點了一下頭，伸出手來和王城昊握了握，又將手伸到了俞湫楠面前，笑了笑，說道：「這位俞先生，倒是有些面善，也許之前我們在哪裡見過也不一定。」

「也許吧！」俞湫楠和他握了握手，笑道：「這世界那麼大，我們的眼睛每天都要容納很多人，更何況我們與莫總你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見過並不奇怪。」

「也是。」

好個俞湫楠的，以這麼「四兩撥千斤」的解釋，就像打太極一般，輕而易舉地就把這筆給帶過了

莫程錦招呼兩人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瓷茶壺給兩人杯里續上熱水。「王珍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更是莫某人的得力助手，所以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知無不言。」

王城昊聞言，從包里拿出本子和筆，準備開始記錄。

「謝謝莫總的配合。請問莫總，你最後一次見到王珍珍是什麼時候？」王城昊單刀直入，直接切入詢問主題。

「昨天。」莫程錦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十分優雅的抿了一口，然後慢慢放鬆了身體，背靠著沙發，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她昨天是正常上下班。」

「王珍珍身為我的助理，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且很繁瑣，所以每天，她從早上九點上班到下午六點下班，都會呆在公司里。昨天自然也不例外。」

隨後，莫程錦又補上了一句：「這點，我絕對可以保證。」

這個莫程錦......

這個人雖然目前沒證據證實和這起兇案有什麼牽扯，但直覺上，他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風格，他都游刃有餘，很會避重就輕。

就在沒上這間辦公室之前，俞湫楠就聽到了一些關於他和王珍珍的八卦。要說這公司大堂還真是個寶地，不僅人多口雜，老闆又在那麼高的樓層辦公，正所謂「山高皇帝遠」，況且一個極品鑽石單身漢，一個單身女助理，正是當下年輕人最愛的狗血瑪麗蘇情節，這日日相對，自然給無聊的人提供了不少故事素材。所以，當這些人聚在一起，就自然在背後偷偷地自嗨。

俞湫楠剛也上網了解了一下，說是這個莫程錦，在他們那個圈子裡還挺有名的，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家境好，為人彬彬有禮，今年也不過才三十齣頭，就已經在這個商業圈子裡打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謂是情商，智商雙在線。最重要的，他還長得帥，身材好......

不得不說，像他這樣的男人，活著就是去拉別人仇恨值的。

當然，女人除外。

特別是那些想釣金龜婿嫁入豪門的女人，她們只會挖空心思往他身邊擠。

所以，身為莫程錦助理的王珍珍，無疑是最讓人嫉妒的一個，也是她們當中最幸運的一個。

王珍珍長相一般，即便是化了妝，頂多也就算得上是清秀可人而已，離真正意義上的大正妹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所以，一直以來在這間公司里並不引人注意，她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也不與同事有過多的接觸，平日里除了工作上的事，在她口中幾乎聽不到任何有關於自己的生活瑣事或者娛樂八卦。但是她對自己的要求似乎很高，每天都把自己的座位收拾的很幹凈，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桌面上擦的一塵不染，甚至還要用消毒水再噴一遍才入座。

總之，在別的同事眼中，她就是個怪人，並且還是個走了狗屎運的怪人。

「那，莫總可以給我們講講王小姐的事嗎？」俞湫楠看了眼王城昊的記錄，又看向莫程錦說道。

「當然。」莫程錦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很隨意地將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手指有規律地輕敲著扶手道：「嗯......王小姐這個人嘛，做事很認真，而且她的記性很好，悟性也不錯，做事情有條有理還很謹慎，沒出過任何差錯，是個好幫手。」

「就這些？還有嗎？」俞湫楠問道。

「那，依俞警官的意思，我還應該了解些什麼？」莫程錦笑了笑，將整個身子湊了過去，看著俞湫楠的眼睛輕聲問道。

「王小姐只是我的助理，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任何其他非正常關係，她的私生活，我不清楚。」莫程錦不再看俞湫楠，而是回覆到了之前那個姿勢，用很公式化的口吻說道。

「兩位警官要查案，莫某人一定盡全力配合。不過，某些事，如果它本來很簡單，請不要按自己的想法給它加劇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在俞湫楠身上停留。

額......

俞湫楠表示，自己其實有點冤，他並沒有其他意思，也沒有針對莫程錦，只是單純地想知道更多一點資料。他比誰都清楚，這件案子兇手絕對不可能是莫程錦。

只不過......

俞湫楠看了眼莫程錦，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他與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總共就見過兩次面，還兩次都搞得這麼尷尬。

「那個，莫總，我想我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擾你工作了，警局那邊還有事，我看我們就先告辭了。」王城昊看了看俞湫楠，合上記錄本，起身準備和莫程錦道別。

「也好。」莫程錦也起身與二人握手道別，隨即，他看了看俞湫楠，又補了一句：「還是那句話，若警方需要，我必當盡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