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那是什麼眼神？」

「哈？」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讓嚴瀟也不覺有些好笑，「你們這些文藝人，思維也太跳躍了吧！都不帶轉彎的。我只是在靜靜地看著你而已啊！還附帶笑容的那種。真的，特別的樸實，那還有心思想其他的，還能有什麼眼神？」

「......」

算你能扯。

這話一出，黎錦舟倒還真不好說什麼了，不過嘛，說實話，這波「土味情話」還挺管用，這身心都是愉悅的。

明明，剛剛困得站著都能睡著了，洗漱過後，經他這麼一逗，那些疲勞感也被滅掉了一大半，腦子，也越發地清醒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人本來在一個很飢餓的狀態下，但是拿不到吃的，撐過了那個最難受的時間，反而沒有了那種極度的飢餓感。同理，就像現在這樣，過了那個最疲勞的時候，再借用水，或者笑話這些媒介，反倒是清醒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黎錦舟腦子裡高速運轉，想找一個最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看了眼嚴瀟，然後從小包里拿出洗臉巾，擦幹了臉上的水珠。

在外面，他都習慣用這種一次性的洗臉巾，衛生不說，把毛孔里的殘餘也卸的比較幹凈，挺方便的，擦幹了以後，往垃圾桶里一扔也就萬事了。

這幾年，高強度的工作量，自己的狀態，自己也知道，在走下坡路。

轉過身，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就是覺得，你這眼神，怎麼感覺......賊兮兮的？」

「......」

這等了半天，就憋出了這麼個詞？只是，這從自己愛人口裡說出來，這字眼，是褒義呢？還是......褒義呢？

「賊？」最終，嚴瀟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你說說你啊，外面對你的評價呢，全是什麼什麼才子啊什麼的！面對你自己的愛人，你就用了這麼個字眼來形容我？還真是。可愛中，帶著些......刁鑽。」

......

刁鑽個毛。

「好了，不和你鬧了。」嚴瀟逗他也逗夠了，輕聲笑道。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黎錦舟坐到他身邊，待他坐下，兩人四目相對之時，嚴瀟輕輕拉起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他看著黎錦舟的雙眼，飽含著情意。

愛人嘴角上揚，帶笑的眼睛，深深的酒窩，就像灌了蜜似的，讓他這心裡，也化成了一潭清水。

「其實，那天你媽媽過來，除了講錦陽的事，讓我更感興趣的，是她也講了一些關於你的事。一些，我沒認識你之前的事，那些，我沒能參與的，你人生很重要的一部分。」

懂了。

一晚上七拐八拐的，原來他是想說這個。

「所以呢？」黎錦舟笑著，在他的唇間，輕吻了一下，然後，他站起身，走到床邊，拉開杯子，用枕頭靠在腰間，躺在床上，把原本放在枕邊的黑框眼鏡丟到一旁，拿起手機，再調好明天的鬧鐘。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你大晚上的，精神頭這麼足，就是打算來和我回憶過去的？也好，你高興就行。不過，親愛的嚴先生，我精力有限，雖說，我今晚的時間都是屬於你的。可是，你還是得照顧照顧我，悠著點啊！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種預感，以我母上大人那種一點也不客觀的口吻來轉述給你，感覺，和事實會有很大的偏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