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聽手下稟報，施應憐的功力並不及白月......子書秋笙忍不住對這人好好打量了 一番。

「別看了，皇帝陛下可不要看上我了。」施應憐一邊勾唇，手已經彎成一個駭人的弧度，飛速朝這人脖子探去！

子書秋笙疾步後退，待他飛身閃過這人，自己已經被逼進角落。

門外也突然吵鬧，似是有兵刃相接的聲音。

屋內兩人相視一眼，恍若兩塊寒鐵相撞。

施應憐摸出三根銀針，快速向這人擲出，身子已經朝這人掠去。

子書秋笙飛身閃過銀針，人已經無可退路，只能和施應憐手腳交戰。然施應憐似乎是不適合近戰？子書秋笙來不及懷疑，只覺得他太難纏，三招下來，只能先發制住這人，將人鎖住不得動彈。

嘭！

房門突然被打開。

白月進門便見到這幅情景——

屋內凌亂，兩人應當是剛剛交過手，茶具碎了滿地，滿屋都插著銀針，施應憐被人反制著胳膊半跪在地上，如今正皺著眉頭，緊咬著牙，桃花眼滿是水霧。他見到白月，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似乎是想開口，可是不知想到什麼，又垂下了眸，一副賭氣模樣。

「......」

子書秋笙臉色黑到了極致。

「放開他。」白月陰沉著臉道。

施應憐似乎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動怒。

子書秋笙冷冷看了施應憐一眼，許久，冷笑一聲，將人鬆開，嘆了口氣。

施應憐本就半跪著，被他一推，如今更是撲倒在地上，地上皆是碎瓷片，他硬是忍著一聲都未吭。

白月快步上前，想將人扶起來。待施應憐撐著坐起身，白月這才看到他白皙的手上有些許血跡，仔細一看，這人胳膊與膝蓋處的衣服皆被已劃破，如今傷口正朝外流著血。

白月臉色愈發難看，索性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朝外走去。

「子書秋明！」

不但白月，連外頭的侍衛都是第一次見皇上這般咬牙切齒說話，一時都不敢作聲。

白月止住了腳步。

「你若是想走，就不要輕易回來拿藥，病死在外頭最好。」不過片刻，子書秋笙又恢復了往日模樣，但更多了些冰冷無情。

白月頓了片刻，未語，抱著人快步離去。

兩人走出很遠，施應憐突然回頭，勾著唇對子書秋笙做了個口型。

他在說：我贏。

待他回頭，身後突然傳來桌子劈裂的聲音。侍衛瞬間跪了滿地。

子書秋笙攥著拳頭，閉了閉眼睛，他堂堂九五之尊，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

——

免得聽花弄那老頭子嘮叨，白月直接將人帶到汩城一個不起眼的小醫館裡來，一直等大夫為施應憐上好藥，還是一聲不吭。

最後竟是施應憐忍不住開口，卻是責怪道：「你為何會來這裡？」

雖然他心知肚明，子書秋笙既然與他打賭，自然留下了蛛絲馬跡，只要白月當時心中想的是他，一定能找到清風樓。

白月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他。

施應憐卻將目光移開，低聲道：「怎麼沒有去救你宮羽閣里的阮城？」

「對不起。」

白月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

施應憐怔了一刻，將眼撇開並不看他。

白月朝他能看到的地方挪去：「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的。」

「我知道，」施應憐挑了挑眉：「你只是懶得對我們這些旁人說而已。」

「還有。」

白月剛想開口，施應憐又道：「你要吃什麼藥？病得厲不厲害？要是命太短，可別在我長仙教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