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富看著慢慢走出病房的李奶奶身後跟著的那隻鬼皺了皺眉，趙言富笑著輕聲對奶奶說道：「我去送送李奶奶。」

奶奶笑著摸了摸趙言富的手，道道粗糙的手心紋劃過趙言富柔嫩的手背，奶奶柔聲道：「去吧。」

趙言富點點頭，「嗯，等等就回來。」

奶奶提醒道：「好，你等會看看李奶奶那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幫她走一趟，她腿腳不方便。」

趙言富出了門，幾步趕上了沒走多遠的李奶奶，「李奶奶，」扶住她的手臂，一邊小步向前走著，「李奶奶，我奶奶吩咐我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要我去幫你買。」

李奶奶哈哈笑了起來，「善梅啊就是心思細，我還真有東西要買，就是要出去太遠了，要買什麼我還得回屋去好好想想我要買什麼，這年紀大了腦袋瓜子就不靈活了，轉不起來嘍。」

趙言富淡淡一笑，「那您慢慢想，我這可是得和奶奶交差的，你可得把要買的都想全嘍，我才算完成了任務。」

李奶奶露出上面僅剩的八顆牙，笑的合不攏嘴，「放心，放心，准讓你完美完成任務。」

趙言富看了眼李奶奶另一半需扶著李奶奶，對著自己微笑的男生，彷彿看到自己看到他了一般，慌張的底下了頭去。趙言富趕緊將眼睛移開，不再看那男生。

對李奶奶豎起了大拇指，「那我可全靠你了。」

李奶奶拍了拍趙言富的手，「好，好。」

李奶奶年輕時上過學，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疊高高堆起的書。

李奶奶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本小本子，「小富，把床給搖直來。」

李奶奶手指在嘴裡點了點，才伸手去翻小本子。本子大半都寫滿了東西，李奶奶點了幾次口水才翻到空白頁，坐上被搖成80度的床，「小富，把那邊那個架子架上。」

趙言富拿過李奶奶床頭櫃旁邊放著的一個小平板，這平板是這病床一起的，放在病床兩邊的扶手上，病人就可以在上面吃飯。

趙言富將幹幹凈凈，沒有一點油水的小平板搭上。

李奶奶笑著道：「這小桌子別人拿來吃飯，到是被我拿來當書桌了。」

李奶奶炫耀道：「這桌子幹凈吧。」

「幹凈。」

李奶奶搖搖腦袋，笑道：「那可不，我天天都要擦一便呢，我孫子啊，也可喜歡看書了，這些都是他給我買的呢。」

趙言富看了眼伸手去摸李奶奶放在櫃頭上的書的男生，轉過頭來對李奶奶道：「那感情好，會讀書。」

李奶奶點點頭，笑著笑著眼淚也流了出來，「是啊，可會讀書了，每回考試都是學校前三名呢。」

趙言富點點頭，拿過床頭櫃上放置的紙巾遞擦去李奶奶臉上的眼淚，李奶奶趕緊接過自己擦了起來，不再說話，趙言富也不再多問，低頭去看李奶奶寫的東西。

李奶奶將每一個要買的東西都標上了序號，小字娟秀極了，比趙言富看過大部分人的字寫的都要好。

「李奶奶，您這手字寫的可真漂亮。」

「嗯，小富有點眼光，我這手字當初上學時可都是學校有名的，沒次學校出校報都是我給寫的文章。」

「呦，李奶奶還是大名人啊。」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