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瑛，怎地你沒看夠嗎？要不要你也來試試？林公子床上功夫可是不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鍾萃已經穿好了她的白紗，她的臉上帶了幾絲潮紅，看著我的神色里儘是嬈嬈笑意，聽了她的話，我羞憤的慌忙低下頭，道：「鍾萃，你還要不要臉？」

「臉？於瑛，臉是什麼？能吃嗎？我鍾萃沒有你的清高，我只知道這樣我很開心。」聽了我的話，鍾萃笑的極其張揚，她一手扯開了床上的帷幔，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手臂上有幾個暗紫色的掐痕，在嫩白的手臂上格外顯眼，可是她的臉上卻始終帶笑。看著她，我的心裡難受的厲害，有那麼幾絲的疼痛在一點一點的蔓延，我有些不敢去看鐘萃的眼睛。

林公子看起來被鍾萃哄的很是開心，他又一次將鍾萃扯進了懷裡，看著我說：「萃萃，你就別和那賤丫頭置氣了，你看她那德性，要是有男人看上她才是眼瞎了呢。」說著，他又將鍾萃壓在了身下，這次甚至是沒有拉下帷幔，就當著我的面抵死纏綿，而以我的角度，剛好就看的一清二楚，我想起兒時娘親的教導，和那些被爹爹罰抄的《女戒》,《女則》,《女訓》…有些尷尬的閉上了眼睛，耳邊卻不斷傳來那些淫靡的聲音。

「於瑛，過來扶我一下。」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鍾萃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方才睜開眼，林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窗外也有了那麼幾絲昏暗，雖然到了初夏，可是天氣依舊有些微冷，鍾萃聲音有些沙啞，掩不住疲憊，衣不蔽體的白紗被她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她面色潮紅，眼裡還有沒退去的媚意，我清楚的看見她身上青紫的掐痕還有咬痕，縱橫交錯著。

「鍾萃，你怎麼這麼賤？我告訴你，就算你幫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你這樣何苦呢？」我緩步上前，幫她把滑落到肩頭的白紗攏好，手指不經意間撫上她身上深深淺淺的掐痕，心中似乎有些疼痛在一直蔓延，我著實看不慣她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忍不住開口道，語氣里不自覺間帶了幾分刻薄。

聽了我的話，鍾萃垂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將頭抬起來，眉眼間帶了幾分怯弱，她說：「於瑛，我可以抱你一會兒嗎？就一會兒。」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子，雖然我也才剛認識她，可潛意識裡覺得她應該是堅強的。看著她的樣子，我的心裡微微一緊，動作有些僵硬的將她摟緊懷裡，她的呼吸聲很輕很輕，屋子裡也十分寂靜，我甚至可以聽見她的心跳聲，她發間有那麼些許的芍藥花香，一絲絲的傳進我的鼻子里。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見她說：「於瑛，你說的對，我只是個千人枕的，沒什麼本事，萬人騎才算本事。」然後她笑了，在我懷裡，笑的極其張揚。「萃萃，你別這樣。」看著她這般，我的心扯的生疼生疼的，第一次不想再去諷刺她，我抱著她的頭輕聲安慰著，這是我在逝去的十五年時光里第一次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