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老翁被哄得服服帖帖，收起摺扇，給二人指路，「方才客棧里的貨都送去了城西的紅館樓，你可以去挑二十個帶走，到江南時再給我消息，老規矩。」

虞十七和佐銘鈞低頭作揖，謙敬地點點頭，「自然。」

城西的紅樓館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妓院，男女皆有，按價錢給貨，店面連綿城西足足十里。這一帶基本都是蔡公公的手下在遊走，若是誰在紅樓館鬧事，第一時間就能衝進去制止。換句話說，進了城西，與進黑市別無二樣。

黑市在城東，與城西背道，路途遙遠。虞十七特地花錢買了匹腳力雄健的馬兒，朝紅館樓飛奔。虞十七嫌棄佐銘鈞不會武功，容易添亂，讓他回宮中找穹將軍，如果她遇到了意外可以及時支援。

此時，紅館樓內。

耳邊傳來密集雜亂的腳步聲，其中一人稍微輕一些，應當是個女子，身後還有約摸十個壯漢。身邊有人在抽泣，還有人在咒罵，還有人在不停地喘息。

於江瑾勉強睜開眼，昏黃曖昧的光線刺痛他的視線，不論如何都找不到焦點。身上被一股麻繩緊緊纏住，無法動彈。

「動手。」女子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命令道。

「是。」

話音剛落，一桶熱水從天而降，水流直衝到底，還沒來得及眨眼便全身濕透。於江瑾習慣性地搖晃腦袋，努力甩幹腦袋上的水，不想卻濺到了那女子。

「髒東西，別亂動！」一旁的壯漢朝於江瑾的胸膛踹了一腳，於江瑾憤恨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壯漢。

「看什麼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壯漢正要動手，女子抓起手邊的茶蓋丟去，正好砸中壯漢的腦袋。

壯漢生了怯意，默默退到角落裡，不敢多言。

「嚇著你了吧？」女子款款走來，捧起於江瑾的臉，輕輕一笑，在左臉上留下一道淡紅色的吻痕。

於江瑾別過臉，不肯讓女子碰他。除了十七，還沒有第二個女人敢和他如此親密。且眼前的女人身上帶著一股濃厚的胭脂味，熏得他頭暈。

「好了，蔡公公說你是這一批貨里身體最好的，定能讓人滿意。我花了大價錢買下你，知足吧。」女子的臉頰倏地一紅，悄悄地在他耳邊吹風，「確實精壯。」

於江瑾板著臉，對於她赤裸裸的勾引不動聲色。女子來了興趣，故意坐在他的大腿上，挽著他的脖子撒嬌：「怎麼不看看人家？」

「……」於江瑾挪開腿，女子失去平衡摔落在地，憤憤地啐他一口，「不解風情。」

「不如讓他嘗嘗桃花紅的滋味，到時候不就求著您要他了嗎？」壯漢看這二人互動許久，早就按捺不住，笑嘻嘻地討好女子。

「雖然開了苞的貨色價錢低了三成，但只要您開心，這些錢算得了什麼。」其餘壯漢紛紛附和，等著看好戲。

「說的也是。」女子越看於江瑾越是喜歡得緊。果然小白臉看多了，換換口味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