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他拼了命地討好她，她怎能不喜歡？這世上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蠢的男子了。

於江瑾心花怒放，忘記了腳上的傷，在原地起跳歡呼，直到木架上的青石斑魚烤焦了大半才回過神來，急忙搶救。

「還能吃嗎……？」於江瑾自然不介意這些細節，他怕虞十七吃不慣。

「我才沒有那麼金貴。」虞十七在軍營里吃的東西不比這個好，糧草欠缺時連過街老鼠都是桌上的美味。

兩條魚下肚，恰好飽腹。虞十七滿足地躺在地上，嘴裡叼著剛摘下的狗尾巴草，迎著暖洋洋的初日，好不愜意。

虞十七昨日在氣頭上，沒有和於江瑾坦白，讓他誤會了一夜，心裡有些愧疚，悠悠開了口：「其實，我生你的氣不是因為包子不好吃……而是你傷了佐銘鈞。」

於江瑾倚在虞十七的懷中，聞言大吃一驚，「不是……是馬兒，我聽見了……我聽見有人用針刺入馬兒的體內，馬受驚，我想幫佐太醫。」

「你也看見了，馬兒最後撞牆了。」於江瑾越發覺得蹊蹺，更沒想到虞十七竟然會誤會他。

「那個拋繡球的男子怪得很。」末了，於江瑾不甘心地添上一句。

她也覺得怪。

不過於江瑾能聽出一根針的軌跡和風聲，確實不一般，她便覺得欣慰。

下午宮裡送進一匹胭脂水粉，是沿路經過的邊疆小國獻上的進貢品，雖說中原地大物博，不差什麼胭脂水粉的俗物，可卻沒有邊疆誘人的絕世香料。

邊疆的胭脂大多摻雜香料，愛打扮的中原人，不論男子女子都喜歡。

虞十七派人給各宮妃子都送了過去，唯獨沒有鶴鳴宮。

今夜會有一人尋來，不是付遠，不是柳玉兒，而是她精心安排了一個月的好戲的主角。

晚膳過後，虞十七送走於江瑾，讓他暫且住在佐銘鈞的寢閣內，照顧起來也方便。起初佐銘鈞死活不肯，非說於江瑾害了他，最後卻屈服在虞十七的武力之下。

佐銘鈞見了於江瑾那雙不堪入目的腳，譏諷道：「幸虧你不是女子，否則沂朝男人可不敢給你洗腳。」

於江瑾賭氣地把腳往後縮了縮。

虞十七折返回到宮中，卻瞧見阿綠跪在門外，求見她一面。

「進來說話。」虞十七讓侍衛放行，阿綠隨著她入了寢宮。寢宮裡的蠟燭還沒來得及點燃，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屋子裡瀰漫著詭異的香氣，悄無聲息地鑽入鼻間，阿綠應聲倒下。

阿綠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一覺醒來時全身赤裸地躺在虞十七身邊。他隱約能感覺到，自己昨夜和虞十七交了歡，下身的處子血沾在大腿內側，一陣粘膩。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雖是稀里糊塗爬上龍床，但他再也不是那個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阿綠了。

他是京城裡的路家三公子路知堯，本就應該有機會獲得盛寵，而不是在付遠身邊卑躬屈膝地看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