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炎借著酒勁，咧嘴露出虎牙：「我早他媽該瘋了。」

肖珏被白君炎這麼一摟，也火了，兩手並緊，胳膊肘借著寸勁一用力，把白君炎推了出去：「你要發瘋出去發瘋，我沒工夫看你耍猴。」

耍猴？白君炎被肖珏推到門旁，腦袋磕在門上，些微的鈍痛讓他清醒了許多。

瞧瞧，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在耍猴。

「呵。」白君炎看著肖珏，眼裡的情緒浮浮沉沉，最終還是被漆黑的墨色所吞噬。

站起身，白君炎身影微晃地出了公寓。

肖珏坐在床下，腦內是白君炎剛剛的眼神，一時間內心五味陳雜。

白君炎一開始只是對自己感興趣而已，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倆的關係，竟然到了僵持的地步？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肖珏握緊拳頭，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有自己的弟弟要照顧，絕對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跟別人閑扯。

掏出電話，肖珏聲音有些喑啞：「經理嗎？我以後周六周日還會去照常上班的，麻煩你了。」

缺錢是他的軟肋，可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軟肋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欠錢可以還，可欠了人情，卻是一輩子都不容易還清的。

白君炎開著車漫無目的地亂串，腦子裡早已亂成了一片。

他向來以頭腦為傲，如今卻痛恨自己屢不清情緒。

「喂，顧清。」猶豫再三，白君炎還是決定把顧清拖出來。

「又怎麼了祖宗？！」顧清有些崩潰：「我才給杜修那個癟三送回家，您老有啥吩咐？」

「見面說吧，會所見。」

停著電話里的忙音，顧清怒摔手機：「老子都他媽上輩子欠你們多少錢啊，！」

到了會所，顧清單刀直入：「說吧，你還有啥想問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關於那個小服務生。

「沒什麼想問的。」白君炎抿嘴，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你好好想想，你對他是什麼心思？我沒見你對別人這麼上心過，更別提把人領到你自己住的地方，而且你記住一點，他是男的。」

白君炎手指敲打著沙發的皮革，發出輕微的敲擊聲。

什麼心思？他剛開始確是是被肖珏那股矛盾的感覺所吸引了，可一旦接觸的多了，肖珏更多不為人知的面孔被他發掘。

這種感覺就好比一個從未被發現的寶藏有一天被自己發掘了出來，那種馴服感遠遠凌駕於他曾經認識的所有人。

肖珏是個硬骨頭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這塊骨頭越是難啃，他就越是期待自己將他咬碎的模樣，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對這種感覺變了味？

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我出去一陣子，肖珏你幫我照顧著。」再睜開眼，白君炎的眼裡似乎沉澱了些什麼。

「你要幹嘛去啊？」

「是時候回去見見那個老頭子了，這兩天一直催我。」白君炎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我回來之後，肖珏要是有一點事，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