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我們出去看看吧？」一直在房間裡面待著，徐平很局促，甚至覺得有些慌張，能夠聽到時鐘在滴答滴答的高速走動，徐平很害怕，他怕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沒有了。

「出去幹嘛？」周瑾對這裡是極度嫌棄，做什麼都不方便。

「想出去逛逛，這裡空氣好。」徐平唯唯諾諾的解釋，不敢看周瑾的臉。

「行吧，走吧。」周瑾看了一會兒徐平的臉，拿著手機準備出門。

徐平看著周瑾出門了，也跟了上去，拿上了早早就準備好的水杯。

農村，總是會有一些怪味的，特別是像這裡真的是很偏遠的地方，路甚至都還是泥巴的，因為前兩天下過雨，還有些泥濘，周瑾穿了一身白。

剛剛走出去鞋子上面全部都是泥點，還有白色的褲子也是，這些周瑾都還能夠忍，畢竟這邊的風景雖然不說多麼的迷人，也是很樸素，充滿了沒有雕琢的靈性。

「喝水嗎？」徐平把水杯給周瑾。

「呸……好燙……你給我這麼熱的水幹嘛？」周瑾很生氣的把被子扔在地上，熱水濺出來，水匯聚成一團，然後被泥土吸收，看不出一點痕跡，這個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對不起。」認錯，是徐平做的最多的，不管是不是他做錯的，反正都是他的錯而且認錯而已，又有什麼呢？

徐平歪著有看著周瑾，突然覺得，並沒有什麼，其實沒有了他不就是一樣嗎？

「說對不起有用嗎？」周瑾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忘了，對不起。」他的記憶力在退步呢？徐平的臉上帶著笑，眉眼也彎彎，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一樣。

「忘了，你是老年人了嗎？這麼容易忘？」

「是啊，我老了。」徐平跟平淡的接話，「你還要和我一起走走嗎？」聲音里透著一絲天真和祈求。

周瑾楞楞的跟在徐平的身後走了，徐平這個語氣，似乎是在好久好久以前聽過的了，久到他都忘記了其實徐平一開始也是一個天真的少年人。

情緒也是控制不住的，會有喜怒哀樂，不像現在，帶著一塊面具，喜怒都不明白不知道，像是忘記了一樣。

「對了，我明天要去山上你要去嗎？」

「嗯。」

「那我就自己去了，你餓了就在住的地方吃，我大概會回來的很晚。」

「嗯。」

「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煩死了。」

徐平閉嘴了，周瑾一路上手指都在手機熒幕上，速度快的眼花繚亂，不用想也知道，周瑾在和莫陽聊天。

兩個人一前一後，雖然相隔不遠，但是看起來就像是陌生人，沒有任何關聯的陌生人一樣。

徐平現在一條河流面前，河面上還有鴨群和鵝群，水面很清澈，空氣也很清新，徐平看著遠處的周瑾扯出一抹笑容來。

有人在遠處等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就算只是迫不得已，只是無奈，這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