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陣仗，就是遲鈍如陸晉川，也明白張監事跟徐舟的關係不一般。

徐舟的緘默，令張監事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陸晉川罵徐舟:「瞧你幹的什麼混賬事兒！」

在陸晉川眼裡，徐舟哪裡受過這種斥責，雖然徐舟極力抓住陸晉川欲反駁的陣勢，但陸晉川還是挺胸而出，迎上張監事嚴厲的目光:「張監事，如果這就算混賬，那國外結婚的同性不佔少數，難道全部都要判了死刑不成？」

「你還敢大言不慚！」張監事這次直接把矛頭指向陸晉川:「你這樣給徐舟帶來的只有毀滅！」

這個老頑固！陸晉川也火了，什麼叫他給徐舟的只有毀滅？他是可以用生命去守護他的……

「你別說了，陸晉川。」徐舟突然拉住就要發飆的陸晉川。

陸晉川不明白為什麼徐舟會攔下他，但觸碰到徐舟妥協的眼神時，陸晉川如同挨了一拳重擊般難受。他在這裡為兩人的未來作鬥爭，而徐舟卻退縮了？

為什麼？

徐舟也自知陸晉川眼裡的受傷，他心裡一點也不比陸晉川好受，但還是強忍著疼痛，輕聲安慰:「你先出去吧。」

陸晉川想從徐舟眼裡找出哪怕一點暗示，但他失敗了。只能別有深意的乞求:「我信你。」徐舟，我信你。

走的時候，陸晉川特地給了張監事一個挑釁的眼神:徐舟我是不會放手的。

陸晉川走了，張監事還和徐舟僵持著。半晌，他才消了點怒氣，對徐舟這個可憐的孩子也是無可奈何。就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也沒有見他對哪個人這麼上心過。

「坐下說。」張監事給機會讓徐舟解釋。

「辦公室戀情，對方還是個男人，如果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人不是我，徐舟，你打算怎麼收場？」張監事一條條把徐舟的罪狀列下來。

「我以後會注意的。」

「還敢有以後？！」徐舟的回答令張監事腦門氣的一跳一跳的疼:「徐舟，你比誰都清楚你得來的這一切有多不容易！你跟一個男人廝混，但凡傳半句閑言碎語到總公司，要你下台的人多得是！」

「你可以不在乎，那你母親呢？」

徐舟的手指，在辦公桌的桌面底下扣弄縫隙，用力到發麻。

煎熬的不僅是徐舟，陸晉川一直在等徐舟的傳喚。透過真空玻璃從大廈望下去，總公司的專車已經開走了。

張監事應該也走了。

「頭兒，你心不在焉的，怎麼了嗎？」覃三兒把陸晉川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裡，他從徐舟那裡回來開始就不對勁了，滿屋子的煙味。

深深吸了一口煙進肺里，陸晉川指腹捻滅了還未吸完的煙，也不回答覃三兒的問題，直接越過了覃三兒出門去。

去徐舟辦公室的路上，陸晉川想了無數個問題要問他，但真正到了時又發現自己撲了個空。辦公室空空如也。

「陸總監，有什麼要緊的事嗎？今天董事長提前下班了。」徐舟的助理正好進來取處理好的文件。

哪裡是提前下班？分明是躲著他！

「徐舟，這是第幾次了，這麼玩我。」咬牙切齒的恨意下是求而不得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