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的腦袋被這條簡訊炸得一片空白。

如果他只是他，那麼他會扔下一切毫不猶豫的跟陸晉川走。

但他不是一個人。

無論是早一點還是晚一點遇到陸晉川，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抉擇吧？

之前徐舟還在慶幸明天是周六，可以不上班不用見到陸晉川，讓他有時間好好想想怎麼處理兩個人的事情。但現在他感受到的是煎熬，如果要兩天後才能見到他，那接下來這兩天無異於凌遲。

陸晉川果然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也沒有了簡訊。

痴痴望著外面連綿細雨，徐舟不知道自己站在窗邊發了多久的呆，直到手腳都冰涼才回過神。

第一次對於自己的選擇，他是迷惘的。

不大的公寓，陸晉川抽了無數根煙，頭髮一團糟，連一向黑白分明的眼都布滿了血絲。想了一萬句見到徐舟後要說的話，但卻沒想到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讓他真切體驗到一拳打在空氣上是什麼感覺。

「shit！」

旁邊的茶幾無辜的被陸晉川踢了一腳。

覃三兒接到陸晉川電話時有些驚訝。

「三兒，你查一下徐舟的住址。」

「怎麼了……」覃三兒聽的出來陸晉川的聲音有些頹廢，當即豎起了耳朵:「你在哪兒？」

「我在家裡，沒事。」

可是……「頭兒，公司高層這種機密檔案，我怎麼有許可權看到？」

「你是黑客。」陸晉川知道這事對於覃三兒來說不算什麼，放柔聲音:「三兒，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安排你。我只是想知道徐舟的位置，請你幫幫我。」

覃三兒沒有回答。

「喂？能聽見麼？」覃三兒一向對他的話唯命是從，從未多問過原因。

那邊沉默了很久，在陸晉川以為信號不好時，覃三兒說話了:「陸晉川，無論徐舟怎麼樣傷害你你還是要喜歡他嗎？」

覃三兒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陸晉川說過話，讓陸晉川覺得他未免有些怪異，急於見徐舟的心有些煩躁:「你就說到底能不能辦到？」

「當然能。」覃三兒那邊的聲音非常清晰:「但我有一個條件。」

輾轉反側，雨聲煩人，徐舟想可能是因為下雨的關係，空氣中的氧氣有些稀薄。

徐舟，我信你。

腦海中又浮現陸晉川說這句話時的堅定和信任，徐舟痛苦的閉上眼，他沒辦法回應陸晉川的感情。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女傭在門外輕聲問:「少爺，您睡了嗎？」

「有什麼事？」徐舟以為母親又有什麼吩咐。

「外面有位先生說找你的……」

徐舟心下一緊，幾乎立刻就認定是陸晉川。他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少爺？」外面的人還在請示主人的意思。

「……你就說我睡了。」

等僕人走了，徐舟才看向窗外，耳里是淅淅瀝瀝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他的心情，連綿而糟糕。

沒一會兒，僕人又來敲門:「少爺，他說沒見到你他不會走。」

果然是陸晉川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