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再打了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林巽只能放棄了，反正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直接過去找他。

再次來到曲海的工作室，林巽驚訝於它的冷清以及敗落，玻璃門花了，掛在牆面上的畫框看起來好幾天沒人打理，地上也集積了肉眼可見的灰塵及鞋印。

林巽皺眉，不知道曲海和徐則這邊發生了什麼。「徐則？曲海？你們在麼？」

沒有人回答，林巽就往曲海作畫的地方找去。一路上或是揉成一團的美術紙，或是毀掉的彩繪，各種顏色的顏料沾得地板像是調色板。

林巽一路進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油畫板，然後看到了坐在畫板前出神的曲海。

「曲海，徐則人呢？」林巽盡量放輕語氣試探的問。

曲海一頭頭髮亂著，身上的衣服沾了顏料，回過頭見是林巽後站了起來，眼底帶著青黑的倦容朝林巽笑了笑：「林巽啊。坐一會兒？」

說著想找個幹凈的塑料凳給林巽坐，一圈之後發現凳子都被他亂扔的畫作弄髒了。

林巽看著盲目為自己找凳子的曲海，有些難過，他看得出來曲海是心不在焉。攔下還在繼續尋找幹凈凳子的曲海，林巽擔心的說：「你別找了，我站會兒。」

曲海這才露出強行掩飾的挫敗感，用手扒了扒本就亂的頭髮，笑得有些苦澀：「很抱歉，連張幹凈的凳子都沒有。」

「沒事。」林巽看了眼外面，確實沒看見徐則的影子。「只有你一個人在？徐則呢？」

「他……中午才回來。」曲海苦笑著說。

「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在曲海面前說起徐則時，林巽明顯感覺到他跟徐則也產生矛盾了。

但曲海避重就輕的只說了工作室經營困難，他和徐則兩人向家裡拿的錢已經前期投資在租賃場地上，但後來的工作室並不如他們之前想的那樣好做。

「是我太高估我的能力，其實我的畫並不是有那麼多人欣賞。」最後曲海嘆息。

林巽看著滿室的畫，並不覺得曲海有那麼差。「你別灰心，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曲海，現在沒人認同你是因為你初出茅廬，名聲不大。」

徐則回來的時候林巽正幫著曲海收拾工作室，牆上傾斜的畫框擺好了，收好地上的廢紙，林巽又拿著拖把拖地。

穿得一身上層社會手工衣服的林巽，自然而然做著這些粗活的時候，徐則站在門外就像是看到了林巽對自己赤裸裸的諷刺。

曲海搬著洗好的凳子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看見回來的徐則，臉上禁不住溫柔起來，「徐兒。」

林巽見曲海對著門外笑，回頭髮現穿著大號娃娃套的徐則正站在門口。 炎熱的天氣，厚重的娃娃頭被徐則擰在手裡，徐則的頭髮全被汗水浸濕了，巴巴的貼在臉上。懷裡還抱著一沓宣傳單。

「徐則，你回來了……」林巽熱絡的打招呼，但從徐則臉上並沒有看到之前的親近，相反他的臉帶著漠然。

我胡思亂想什麼呢。林巽推翻了自己的疑惑。 放下手中的拖把，趕緊上前給徐則開門。 「快進來，外面熱。」

徐則掃視了一圈室內，「林巽，我們這兒怎麼敢麻煩你做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