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猛地垂下頭來，酒店裡肆虐的妖氣收斂入體，一瞬間情勢大變，狸九和凜雲有些緊張地看夏商，心跳極快。

「夏商？夏商？」狸九試探地喊道，蒼津化為人形，狐疑地盯著夏商，有些怪異的感覺。

夏商沒有反應，空氣一點一點地靜了下來，夏商的氣息似乎也變得溫和乖順了，花米一瘸一拐地過來，驚疑不定，「怎麼了？」

不等狸九說話，酒店外的陰路出了些動靜，幾人警惕地看過去，發現原來是狸九在總部的幾個下屬。

「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要看著上面的？」狸九蹙眉道。

來人一黑一白，皆頭戴高帽，著黑的帥氣逼人，穿白的俊秀斯文。

原來是黑白鬼使兩兄弟。

「就是因為上面看不住了才來找你。」鬼使黑出口道，拿招魂幡頂了頂站立不穩的花米，「你被誰打了？」

花米怒目而視，上去就是一腳，差點一個跟頭栽地上，被鬼使白扶住，「小心！」

「小黑你快說正事，閻魔大人都快煩死了。」鬼使白溫聲道。

鬼使黑收回招魂幡，「玄陰使大人不在，下面的幾個小鬼頭忙不過來也收不住那些魄鬼，閻魔大人在閻羅殿發脾氣說要被煩死了，你快回去幫忙吧。」

狸九翻了個白眼，「那女人什麼時候不煩，你沒看我這正忙著。」

「你忙什麼，」鬼使黑瞥了一眼裡面的夏商，眼神一亮，「哎？！小白你快看！」

「看什麼？」鬼使白湊過去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卻又慢慢想起來似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他是，我，我記不太清楚了，他不是……」

「你們知道些什麼？！」狸九揪住鬼使黑帽子上的帶子道，「快說！」

鬼使黑看了他一眼，「我都看出來了你還能不知道？」

「……我只是不敢相信，這不可能的。」狸九沉默一瞬，低聲道。

鬼使黑掙開他朝夏商走去，「呵，你不相信，你們什麼時候相信過我們。」

狸九閉了嘴，這件事扯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陳年舊事一旦扯出來，就是激化矛盾和撕裂傷口。

「大人？」鬼使黑慢慢靠近了夏商，輕聲呼喚著，語氣裡帶著緬懷和親近，「大人，是我啊。」

鬼使白站在不遠處，他的記憶不完整，眼前的夏商給他一種又懼怕又熟悉的情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隨著鬼使黑的呼喚，夏商慢慢抬起頭來，狸九和凜雲幾人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特別是狸九，手指緊緊抓著凜雲的袖子，臉色鐵青。

凜雲擔心地拍了拍他，狸九的過往其實和司華清一樣，在這些人中是個不大不小的迷，他也想過打聽一二，卻更想聽這個人親口說出來。

夏商緩緩抬眸，有些混沌的雙眼聚焦在鬼使黑的面龐上，鬼使黑面露喜色，「大人！」

「嘭」，回答他的是夏商摔倒的聲音，鬼使黑嚇了一跳趕緊扶抱起來，「大人怎麼了？！」

「被你嚇死了吧，黑無常嘛。」花米嘲諷道。

與此同時，司華清來到了每年都要來一次的洞府內，凝視著石台上的人。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