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於給何宜舒寫了地址就把他送了出去，畢竟他也算是個外男，總不好一直呆在這裡。

「殿下，奴婢已經把世子送走了。」韶華道。

皇甫於點點頭，何宜舒當時是他的伴讀，在他身為嫡子卻無人關懷的時候給了他關懷，他雖不是個好人但卻珍惜這份難得的真心，便也在何宜舒掏心掏肺的告白下答應了下來，如今已經過了兩個年頭。

韶華是皇甫於的貼身宮女，對於兩人之間的事情自然是知曉一二，雖說主子做什麼他們做下人的沒資格管，但韶華對那個何世子卻是本能的不喜，蓋因上次她去尚衣局領皇甫於的朝服時那世子手腳極不收斂，偏偏當時無人在她左右，弄得她吃了個啞巴虧到現在都憂心忡忡。

「殿下還是當心著點……」最後也只能說了這麼一句，她是下人他是主子，從來沒有下人在主子跟前嚼舌頭的。

皇甫於只當韶華是心思重，並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知曉了，你去看看流年吧。」

韶華便也只能懷著擔憂退了下去。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仁宗的三十壽辰，皇甫於是日操勞夜操勞，終於是湊夠了壽辰上用的銀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遠遠看著單薄的風都能吹走。

「做的不錯。」仁宗見了他這樣子也讚揚了一句，賞賜了些東西下去。

「三弟可真是辛苦……」皇甫關見了嘲諷道。

皇甫於垂下眼皮，不涼不熱道：「大皇兄謬讚了，父皇滿意，弟弟就心滿意足了。」

皇甫中站在皇甫關身後笑意盈盈，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交鋒，見他們快說完了才道：「宴會就要開始了，皇兄皇弟還不入席？」

皇甫於看他一眼。這人一直都是這樣，在他和皇甫關中間打圓場，人人都道二皇子是依附於大皇子的，但皇甫於知道，事實是那個腦子裡除了水就沒了別的東西的皇甫關靠著皇甫中的各種餿主意才活的好好的。

當下也懶得跟他廢話，今晚是仁宗三十的壽辰，他不想惹是生非，顯得太沒格調。

幾人進了大殿，早有宮女領著他們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因為沒有太子的緣故，幾人倒是按年齡大小坐了下來。

不到半個時辰，該來的人也都來了，仁宗也協著皇後的手坐在了上位。

「開宴。」仁宗沉聲道，群臣都拜了下去口稱萬歲，叫起之後宴會開始，舞女在大殿上翩翩起舞，眾人觥籌交錯，若不知道這推杯換盞間的利益糾紛，倒稱得上是一副歌舞昇平的景象。

「燕國來使——」外面的太監突然高聲叫道，仁宗表情絲毫不亂，應是事先知道，開口應了一句：「宣。」

皇甫於早就知道燕國會來人給仁宗賀壽，卻沒想到這會兒才來，便抬頭看了一眼，想看看燕國這次又派了什麼人過來。

只這一眼，就出了問題。

人群中那個男人彷彿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極慢的轉頭過來，而後

——沖他眨了眨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