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跟著這個范幡有用嗎？】回到范任為他們準備的房間，李子墨問道。——說實在的，要不是出來就立刻碰見了范幡，估計他們今晚是不排除露宿街頭的可能的，畢竟瑪門雖然是個全面的性子，但是也忘了提醒自己的君主帶點人間通用的貨幣，簡言之就是『錢』這個東西。

『沒用也沒辦法，』顧清瀾癱在大床上：『現在咱們兩個都不知道要把這個殘魂怎麼辦，難道要找個道士出來招魂嗎？』

【招魂……】李子墨低喃。

顧清瀾聽見了猛地睜大雙眼：『喂我開玩笑的，這哪來的道士？』

【不是道士，你們墮天使難道沒有專門對付靈魂的招數嗎？】李子墨覺得自己還沒那麼蠢，真的去招魂什麼的。

『誒？這我不清楚誒……』顧清瀾回答他，他是真的不太清楚，這個路西法\路西菲爾不知道活了多久了，腦袋裡的東西多的可怕，他怎麼知道有什麼東西。

【行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給你找找，米迦勒應該也在找自己的殘魂，咱們不能陪他耗著。】

『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顧清瀾在李子墨催命般的叫聲中起了床，一邊打呵欠一邊道：「怎麼起的這麼早，有什麼事麼？」

李子墨還沒說話，就聽門口的一個聲音道：「顧先生您忘了？今天開始您就是我的保鏢了，這會要去學校了。」

顧清瀾揉了揉眼睛看過去，就見范幡微微笑著看著他，才意識到自己把跟李子墨說的話說出聲了。

便也將錯就錯道：「哦，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穿戴好范家給他準備的衣服，顧清瀾走下樓，就見范幡已經坐在沙發上坐著，等了好一會的樣子。

顧清瀾看看錶：六點半。

「你們學校這麼早上學的嗎？」雖然說范任不溺愛孩子，把他沒有送進貴族學校，但也沒有六點多就要上學的地方吧？

「不是，」范幡搖搖頭，昨晚他爸爸跟他叮囑了很久，要他聽顧先生的話，所以他便乖乖答了：「是因為我要去班上打掃衛生。」

「哦，值日生啊。」顧清瀾點點頭表示了解。

「也不是值日生，這是我該為同學們做的。」范幡道。

顧清瀾嘴裡叼著一塊麵包猛地轉頭，不由自主地脫口便道：「你是紅領巾嗎？」

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問這麼傻逼的問題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果然，范幡露出了羞澀的笑容說：「這沒什麼，同學們學習也很辛苦的，叫我打掃衛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清瀾對此的反應是——又拿了一塊麵包，抬步就往外走，再說下去他就是智障！

到了學校，范幡拿著書包問顧清瀾：「那，顧先生，您是要？」怎麼辦？

顧清瀾整了整衣服：「我跟你一起進去。」

「我們學校不讓外人進的。」范幡解釋。

「進你的。」顧清瀾拍拍他的肩膀：「你爸爸給了我通行證。」

果然，走了幾步，顧清瀾拿著一張證件對著門衛晃了晃，門衛便也沒有阻止他往進走。

到了班級門口顧清瀾倒是沒有再往裡走的意思了，對范幡說道：「我送你到這就可以了，你身上的手機有我的號碼，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就在學校里，放學必須見到我來接你才可以走知道嗎？」

范幡點頭：「明白了。」

顧清瀾滿意的點點頭，這孩子雖然說聖母心的讓人無語，但還是很聽話的。

見他背著書包進了班，顧清瀾伸了伸懶腰，找了個地方補覺去了。

到了中午，顧清瀾到了班門口接他，卻見好久都不見人出來，等了半天才進門，就看見范幡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

「這是作業沒寫完？下午再做吧，先去吃飯。」顧清瀾看著這一幕還有些懷念，要知道他都好多年沒見過作業這玩意兒了。

「嗯，等等好嗎？還有兩份，馬上就寫完了。」范幡拿著筆沖顧清瀾笑了笑：「顧先生您先去吃飯吧，一會我去超市買點東西就好了。」

「兩份？」顧清瀾卻是抓住了問題的重點，伸手拿起范幡已經寫完的『作業』。

「你寫一模一樣的好幾份做什麼？」顧清瀾拿著幾個本子翻翻，每一個本子上寫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但是字體卻大不相同。

范幡笑了笑沒說話。

顧清瀾福至心靈：「你該不會是給其他人寫的吧？」以這孩子的生母性格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都忙啊，我多寫一寫他們就可以早點吃飯了。」范幡說的理所當然。

顧清瀾看著他散發著聖母光輝的臉，不禁思考自己上學的時候怎麼就沒碰見過這種好事？

【因為現實世界大部分還都是正常人的。】李子墨冷不丁地答道。

「誒？你跑哪去了？」顧清瀾奇了，這人從今早叫他起床之後就再沒出過聲，這會怎麼冒出來了？

「我一直在這裡啊。」范幡不解地答。

「不是跟你說。」顧清瀾擺擺手：「不過你也先別寫了，這叫個什麼事兒啊……」明明是個富二代，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校園暴力受害者，也是沒誰了。

「可是，」范幡為難地皺眉：「我還沒寫完呢。」

顧清瀾脫口而出：「關我屁事？」看見范幡驚訝的臉便撫了撫額頭，轉而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你跟我走一趟。」另一隻手拿上了桌上的那一堆作業。

「去哪裡？」

「去找你們老師。」

「為什麼？」

「我怕你寫死在那。」

「……」

顧清瀾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范幡到了辦公室門口，看著依舊一臉不情願的范幡道：「我已經給你說了，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你爸爸也不會怪你的，老師那裡也由我去說，你到底還有什麼不願意的？」一路上要不是他力氣大怕是真能叫這孩子跑了。

「要是我……」范幡吞吞吐吐：「要是我不幫同學們的忙的話，就沒有人跟我玩了……」

顧清瀾快跪了，這是個什麼原因？！便抓住范幡的肩膀告訴他：「你這樣子下去，等到你幫不上他們的時候，他們也不會理你的。」

「……」

見范幡還是一臉的不情願，顧清瀾暫時放棄了跟他溝通的想法，先處理一下這個『校園暴力』的事情好了。

推開門——

「老師您好……」

日喲這個長得跟米迦勒那個大賤人一模一樣的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