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彼之和煊摩趕了一天的路，在傍晚時分抵達了虛陽城的門口，虛陽城和雲霄城相比，似乎多了幾分市儈氣息，剛進城門就要收錢的守衛，再走一段就看到了當街偷盜的孩童，顧彼之原是看不下去想要下馬車去制止，結果被煊摩拉住了，「你能制止一個，能制止更多嗎？而且出門在外，不要多生事端！」

「可是這些孩子如果從小就偷盜，那長大了還怎麼得了？」顧彼之皺眉，圓潤的臉上全是不滿。

「與其現在下馬車把他抓去報官，倒不如跟過去看看他為什麼要選擇偷盜這條路。」煊摩撂下這話就看著顧彼之，其實路上多耽擱些時間也並不是什麼壞事，反正老家本就是個幌子。

「你願意陪我去？」

「嗯，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煊摩這話說得煽情，倒是讓顧彼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任性，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想看看那個孩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就走吧。」

兩人下了馬車結了帳，再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把行李都放進去，做完這些之後，顧彼之嗅著氣味尋著那孩子的蹤跡，煊摩則是淡定的跟在他身後，之前沒怎麼估計過他的嗅覺範圍，現在看來其實還是很不錯的，畢竟是個犬仙，和犬妖的差別也就在於一個歸天庭的管制，一個閒遊於人間。

「彼之，你覺得那個孩子為什麼會選擇偷盜呢？」

「噓，先不要說話！」顧彼之做起事情來就會很認真，這個煊摩是知道的，可是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去找一個小孩子，讓他覺得有些無聊，被嫌棄之後更是覺得氣悶，但是再一看顧彼之微微皺著眉頭，小臉上一股子倔強勁，還蠻拼的嘛。

「在那邊！他又要偷人家錢袋了！」顧彼之說完差點兒就衝上去，拳頭握得緊緊的，腳上已經是準備開始跑的姿勢。

「你別那麼激動，他現在偷錢袋的那個人，你不覺得有些眼熟嗎？」煊摩這一提醒，顧彼之才好奇的看過去。

「是那個收錢的守衛！」

「對，你再看他去的方位。」

「是……妓院！」顧彼之轉頭開始審視煊摩，「你看那妓院幹什麼？」顧彼之突然想起在雲霄城的時候總是聽人家說煊摩可是那兒的常客！

「誒誒誒，你可別這麼看著我，跟你成親之後我有哪天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度過的嗎？」煊摩略顯慌張的解釋著，但看在顧彼之眼裡就突然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畢竟騙人估計是煊摩最大的本事了吧！

「算了，趕緊跟上去！」

兩個人一直跟在那小孩兒身後，並未讓他察覺到，小孩兒買了一些糕點之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轉進了一個小巷子里，再走了很長一段路，遠遠可以看到一間孤零零的小草屋。

「他應該就是住在那裡面！」顧彼之用鼻子聞著那邊的氣味，「還有兩個人！」

小草屋附近再沒有別的建築，看上去又非常的破敗，枯黃的顏色讓整個氛圍看上去有些壓抑，再走近些之後就聽到裡面傳出男子的打罵聲和女子的哭喊聲。

顧彼之看了煊摩一眼，卻聽到裡面有人出來，趕緊躲在了樹後。

出來的人是個中年男子，手裡拿著那孩子偷的錢袋，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說著「就偷那麼點兒錢，還不如把你們母子給賣了！」

「他怎麼能這樣！」顧彼之忿忿不平的說道。

「我們進去看看吧。」煊摩拍了拍顧彼之的背像是在幫他順氣，當然，自己心裡也有些看不慣這樣的男人，虎毒不食子，虧他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