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照鏡子，燕林扒開自己的肩頭看，果然紅了一撮。可惡，竟然被楊柳這傢伙給她種了顆草莓，真是餓瘋了！

這時楊柳剛好也進來刷牙，看見燕林肩頭上的印記，她湊上去聞了聞——

「咦？好像還有我的口水味。」

燕林五官頓時全皺在一起，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被楊柳這樣一說簡直噁心爆了！

兩人仍舊是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偶爾秦浩敏得空了，還來給他們補補習，對燕林和楊柳絕對地公平對待，有問必答。

楊柳都有點迷惑了，要說秦浩敏對燕林沒意思吧，有哪個男生肯這麼好，有空就來給學妹補習，之前他們倆好像也就只是學生會裡上下級的關係而已吧？但要說秦浩敏對燕林有意思吧，每次出來補習，楊柳又沒見他做過任何別的什麼事。

楊柳對這件事情疑惑得甚至願意不計前嫌地去找吳珊珊為她解惑了。

吳珊珊聽完楊柳的描述後想了想：「肯定是因為你個電燈泡在，所以學長才不好下手。」

「狗屁！」如果是秦浩敏是真的喜歡燕林，才不會在意什麼電燈泡呢！

楊柳決定先放下這件事，把期末考對付過去了再說，起碼這位秦敏浩學長給他們補習的效果真的很不錯，楊柳自己也很受益。

之後的日子還是上課、寫作業，上課、寫作業，然後——考試了。放寒假前的期末考，據說學校為了讓大家回家能過個好年，所以題目一般都不會出得太難。所以當燕林拿到試卷的時候，感覺自己簡直在做國小生的題。

期末考輕輕鬆鬆，燕林每一科都幾乎拿到滿分，楊柳也不差，起碼不再像是以前，只是剛過及格線那種。

然後終於放寒假了，年內的這幾天，通常都是燕林和楊柳一年到頭分開時間最長的日子。

燕林要跟爸媽一起回鄉下看爺爺奶奶，這次回家她剛看見爺爺眼圈就紅了，因為她記得爺爺就是在她上高一那年去世的，雖然是活了九十三歲高壽的喜喪，可一想到小時候那麼親近的人說沒就沒了，再也見不到了，燕林還是很難過。因此這一年回去，燕林總是盡量陪在爺爺身邊，即使爺爺的眼睛已經看不清她了，耳朵也聾了。

爺爺看見燕林的時候也高興，嘴裡就一直喃喃地跟燕林說話，燕林聽得半懂不懂，但她知道爺爺不需要她回應。只要她坐在身邊聽他說話就行。

年三十晚上，時間剛剛接近跨年的十二點，燕林一家三口的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父母都各自出到門外打電話，燕林這種學生黨自然還是發簡訊。她兩手捧著手機，指尖飛舞，不停地回覆簡訊——即使沒有智能機的輸入法，但果然還是這種老式的按鍵機方便打字。

簡訊基本上都是群發，除了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就會多聊兩句。簡訊回著回著，燕林就會發現怎麼過來的基本上都是楊柳的簡訊了？

——「收多少紅包了？」「放煙花沒有？」「我們這邊鞭炮吵死了，小孩子更吵。」

「卧槽，你在做什麼，幹嘛不回我？」

燕林其實每條簡訊都看了，但是她想著自己跟楊柳的關係嘛，就不先急著回了，先回別人的吧。然後在她忽略了幾條簡訊後，楊柳的電話就過來了。

燕林皺了皺眉，只想著快點打發了她，再好跟別人發簡訊。

「喂！你幹嘛不看手機啊？」楊柳那邊夾雜著鞭炮聲，她只能放開嗓子嚎。燕林這邊也好不到哪去，於是她也對著手機嚎：「喂！你說什麼？聽不見！太吵了還是發簡訊吧！」然後迅速把電話掛了，繼續發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