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跟著吳珊珊還有幾個同學一起，一下子就玩嗨了，當她反應過來要回家的時候，發現手機上竟然一連串的未接來電！

「死了……」燕林莫名地心虛，「竟然已經九點鐘了。」

吳珊珊看到燕林表情不太對，便湊過來看是怎麼回事，當看到是楊柳來電的時候，她滿不在乎地說：「不要緊的，你沒接她就打給我了，我已經替你拒絕她了，讓她別煩我們。」

「啊？這樣嗎？」燕林似乎記得楊柳買了生日蛋糕在家等她，如果她不回去，那楊柳豈不是要氣瘋了？

「珊珊，我還是先回去了，九點了，你們也早點走吧？」

吳珊珊原本是有些氣惱燕林總是順著楊柳，不過確實有一兩個女生是要自己回家的，她們還是不要真玩瘋了。而等得吳珊珊剛點頭，燕林就迫不及待地跑了，下了樓立刻攔下一輛計程車回去。

九點鐘，平時這時候楊柳都已經鑽被窩裡去了，真是糟了，她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唱歌音響那麼大聲，她的諾基亞又不是老人機，聽不到很正常嘛。燕林輕輕推開門，她倒希望楊柳去睡了還好，如果沒有睡，豈不是又要跟她吵架？而且這一次好像是自己比較理虧的。

然而事與願違，燕林推開家門時，客廳是一片亮堂堂的，只不過沒見到楊柳的身影。再往裡走點，就看到餐廳桌子上的大蛋糕以及——滿滿一桌子的多肉小盆栽！

「好……好……好可愛！」燕林幾乎是撲到餐桌上的，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多肉盆栽同時出現，而且整齊地碼在桌上，不要太壯觀好嗎？

「嗚啊，真的好可愛，好胖啊！」燕林工作的時候也養了幾盆多肉，但她那種業餘人士完全養不出這麼好的成色。

「咳咳，那個……喜歡嗎？」楊柳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里走出來，正好看見燕林幾乎是跪在餐桌前，手心捧了一小盆多肉。

「喜歡。」燕林回過頭說，那表情真真是陶醉得不要不要的。

楊柳愣住了，她從沒見過燕林這樣子的表情，那種打心底里地特別開心笑，以及對她送的東西做出這種愛不釋手的模樣。

原本她是氣呼呼地從房間里出來打算找燕林吵一架的，可是現在看到這個樣子，她滿肚子的氣竟然不知怎麼回事消得無影無蹤，甚至要對燕林大聲說話都做不出來了。

楊柳摸摸自己的胸口，因為忽然間心跳得好快。想盡辦法討自己喜歡的人開心，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嗎？

燕林仍舊是捧了一盆多肉，略帶討好似的蹦噠過來：「你……你是送我的嗎？」

「不是。」話剛出口，楊柳就想扇自己一嘴巴，她到底還在彆扭個什麼勁？燕林的臉已經開始耷拉下來了，楊柳只得又說：「傻嗎？不送你我買來幹什麼，我又不會養。」

「嘿嘿嘿，謝謝你。」這一句謝謝，又跟以往隨口的一句「多謝」完全不同，楊柳能感覺得出來，今晚上的燕林是真的很開心，而且是因為自己才那麼開心。楊柳的心底里也第一次嚐試到這種特別，特別滿足的感覺，這算是叫作——成就感？福祉感？她分辨不出，但就是一種特別好的感覺。

想盡辦法討自己喜歡的人開心，我不覺得有什麼錯啊——楊柳好像有點理解了。

「好像是沒錯。」楊柳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