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害怕那些帶毛的東西，但魚還是可以接受的。狗市不敢去，花鳥市場可以去轉一圈。記得上次她跟一個老闆批發了好幾箱的多肉，不是哄得燕林開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嘛，而且在那以後燕林對她的態度明顯是不同的。

一圈轉下來果然有收穫，她原本就想給燕林帶回去兩天胖金魚就好了，但是卻發現了另一種很新奇的品種，叫潛水艇——黃色底，身上像斑點狗那樣分布著黑斑。重點是大腦袋大肚子，圓乎乎的特別搞笑。

周日，楊柳提了兩條胖魚回到出租屋，就問燕林一句話：「要不要？」燕林在地板上翻滾掙扎一番後，果斷翻身跳起抱著魚缸不撒手：「要！」

然後燕林也拿出了一樣令楊柳驚喜萬分的東西——她親手做的巧克力草莓蛋糕！真是沒想到，回報竟這麼快就來了。

楊柳準備好大勺子正要吃，卻又被燕林攔住：「你先答應我。」

「什麼？」沒想到燕林也會這招，拿喜歡的東西要挾她。楊柳頓時有些心虛。

「下周末不要回家了。」燕林帶懇求的語氣。

「嗯……這個……」不離開怎麼買禮物製造驚喜？

「陪我嘛。」

楊柳直愣愣地抬起眼睛，胸口抑制不住地跳動。這句話，絕對比這巧克力蛋糕還要甜。

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吧，這句話差點衝口而出。

睡覺的時候楊柳仍是緊緊地抱著燕林。不同於上一次因為史廷雲那一出的那種不安感，這一次的緊抱，是滿滿的福祉感。

除非是真的熱了或者是姿勢睡得不舒服，否則燕林也從來沒有推開過她。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一直睡同一張床，偶爾的擁抱仿若都是很自然的，直到最近真正正視並在意了自己的這份感情，楊柳才覺得即使只是一個擁抱，也是不同的。只是不知道燕林是不是也這麼想。

一中這所重點高中，除了平時一味的學習和不停的考試，其他活動也是不吝嗇讓學生多玩玩的。比如馬上到來的校運會，提前一個月就通知讓學生們報名了，主要還是報個人項目的名，學校為了鼓勵學生多多參與，完全沒有限制人數。

班導要求每個同學都至少參加一個項目，楊柳一眼就能看出燕林這個運動白痴特別為難。於是班會自由討論時間，她又悄悄擠到了燕林座位上。

「怎樣，報哪個？要不還是報集體項目，起碼不是孤軍奮戰。」楊柳給她提意見。燕林一下一下地搖頭：「集體項目絕對不行，坑隊友的事絕對不能幹。」

「那你會哪樣？球類運動一竅不通，短跑沒有爆發力，長跑沒有耐力，鉛球？就你這小手臂……跳遠也不行，你忘了你國中的考試成績了？才跳到起點就摔了，我是沒親眼看到，但是聽到人家說的時候，我都能笑出聲來。」楊柳自顧自地說嗨了，卻不想，燕林一個兇狠的眼神殺了過來。

「呃……不說以前的事了，來我幫你看看你還能參加什麼。」

燕林這才收回兇惡的眼神：「要不跳繩算了，還有一個月，練習一下應該不至於太難看。」

「也行，至少小時候也跳過，我記得你跳得還行。」

「嗯，也就只有這個了。」燕林猶猶豫豫地在報名表上填了名字。然後又問楊柳：「你呢？」

「我隨便，你幫我選一個吧。」

於是燕林又認真地研究起項目來了，但是隔壁桌的班代突然探了腦袋過來。

「楊柳，你個子那麼高，要不來我們女子籃球隊吧，不夠七個人就不允許參賽，我們現在很缺人，我看你資質不錯，一定能行。」

「不了，我比較想參加個人項目。」楊柳很不喜歡這種集體活動，因為總要跟人打交道，社交對她來說是種很麻煩的事。但她懷裡的燕林顯然不這麼想。

「我覺得好，楊柳你小時候也跟你表哥一起學過籃球的。」

「你也知道是小時候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