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並不喜歡強迫人，人家既然是在上面的，楚衣也不可能直接武力壓倒，於是跟男人商量了一番價錢，問他願不願意在下面。

男人一開始本來不願意，但一聽價錢，又心動起來，後來又想，反正都是賣，賣哪不是賣啊？況且這多的錢……他也可以藏一點，這麼一想，男人也就同意了。

見他同意，楚衣才點點頭，讓他去清洗一下——不是他不想上，只是他總不想沾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誰知道這人被多少人摸過？

男人對此也沒多說什麼，想來是遇到過楚衣這種講究的客人的。

楚衣靠在床上閉目養神，思考著怎麼前世今生的軌跡怎麼相差了這多，下一秒，就聽「嘎吱」一聲，有人推開了門。

這麼快？

楚衣挑眉看去，就見站在門口的人有一張俊美的臉，稜角分明，如刀刻一般冷硬，偏偏嘴角上卻又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意，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灑脫的氣息。

這哪是剛才那個男人？這分明就是閑居。

「……你不是去處理……」說到一半，楚衣又閉嘴了。

如果只是給了閉門羹，閑居定是會照常跟著他的，下午他在門裡聽到了一個相熟的聲音與閑居說了什麼，之後閑居便離開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選擇今天來這花街的理由。

他不知道閑居在說了那些話後會不會阻止他來找人，畢竟上輩子他甚至都不樂意看見閑居和沈書玉親近——現在看來，閑居是會阻止的就是了。

「處理完了。」閑居瞥了一眼倒在樓道口上的健壯男人，關上了門，「為什麼要找人？」

「我為什麼不能找人？」楚衣譏諷。

「你都有我了。」閑居皺眉。

「什麼叫我都有你了？——張開腿給我幹這話你能兌現？」說到底，那句話楚衣還是不信的。

閑居怎麼可能張開腿給他幹？

閑居這人骨子裡傲得很，這種話能當真那他就是傻子。

「你不信？」閑居靠近他，男人一向半瞌著的眼睛已經全然睜開，正認真的盯著閑居，黑沉沉的眼珠子映出了滿臉譏諷神色的楚衣，楚衣不由得退開了幾步，在氣勢上完全敗給了閑居。

楚衣正心下懊惱，閑居緊接而來的話就震得他心口狂跳。

閑居說，「你明明知道我最重承諾的。」

楚衣只覺得這話如同寒冬里的冰水，瞬間潑到了毫無準備的他的身上，冷得他渾身發抖，似乎連腦袋都被凍僵了。

「……什麼意思？」好一會，楚衣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血絲布滿了他瞪大的雙眼，剪得很短的指甲甚至掐進了皮肉，帶出了血痕。

「意思就是，我和你是一樣的。」閑居心疼的看著他，去抓他的手，然後一根一根的扳開他握得死緊的手指。

「楚衣，我和你一樣，是從未來回來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楚衣惡狠狠的甩開閑居的手，快速後退了兩步，和男人再次拉開距離，他顫抖著，像是氣的，又像是冷的，也有可能是因為其它什麼，如果不是他死咬著牙，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齒髮抖而磕出的聲音，「滾開，閑居。」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