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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客京華

    這天也不知何故,忽而想起當年降烈馬,訓豺狼之事,曾幾何時這瘋癲坡腳的公子,也是世人口口相傳的英勇少年。 而今道來,不過見笑二字。

    困獸之爭

    小說: 騎馬客京華 作者:啊逍 字數:2262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1:58

    夜裡的清平居好似京城裡的一處不夜樓,熱鬧堪比白日,這時喝高的人也明顯漲了一倍不止,所謂酒壯慫人膽,便更有好戲可瞧,莫說旁的,就說王遠方才偷聽的那一桌,此刻幾乎要打了起來,先前勸說的那位,也參了戰,好不有趣。

    方世聰自然不是從正門入,王遠搓了搓臉,拾起桌上的畫筆起身,張幾許再望了眼樓下一片「祥和」才隨著王遠過去,二人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清平樓這邊的人,王遠給他安排了兩年,總算派上了用場。

    方世聰的那間房是熄著燈的,為掩人耳目。不是在什麼隱蔽之地,就是一間普通客房,提著茶壺的小哥急急忙忙過來,與王遠輕撞了一下,連忙點頭哈腰的道歉,王遠拍了拍被撞的肩頭,啐了聲「晦氣。」

    藏在手袖中的手卻握了一把鑰匙。張幾許都沒看出來,還責備王遠刻薄。

    「就是刻薄。」王遠轉頭沖張幾許笑得十分欠打。

    這一層來往的人少,卻也不是沒人,且大多是方世聰的人,是以王遠才不得不演方才那一出,即便如此,也定然成了方世聰的眼線首要注意的人物,要再多個動作,這些人只怕會圍上來,給他扣個罪名就押走了。

    這幾個看門犬,王遠還是能對付的,只是打草驚蛇,行動就要取消了,是以他得先忍著這些目中無人的看門犬。

    方世聰的房是東四門,清平居每一層都只有四間房,以東西南北和層數命名,東四門就是東面第四層房,而每一層的房外布置皆不同,可同層的四間房外布置是一模一樣的,若不是有牌匾寫著每間房的名稱,是極易混淆的。

    王遠與張幾許正走到東四門門前,便聽到一聲高喝「著火了!著火了!東四門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張幾許轉頭望去,便看見對面的西四門冒著煙,有個小哥在推開門,火影便涌了起來,迴廊上的看門犬聽東四門著火了,都似無頭蒼蠅似的跑過去救火。

    待他們致力於救火時,王遠他們已經進了東四門。

    那個發現著火的小哥,也趁亂幫他們把門上了鎖後,離開了這層樓。看門犬滅了火才發現這是西四門,領頭的最先反應過來「不好,調虎離山!」

    一群人浩浩蕩蕩跑了半個迴廊,在東四門前落腳,來回檢查門上的鎖,確認是鎖著的,這才鬆口氣。

    東四門有密道,王遠也是偶然知道的,房裡黑燈瞎火,張幾許聽了王遠的話,在牆上一通亂摸,尋找那個所謂的機關,沒多久,就聽見王遠壓著的低低的笑聲,張幾許這才會意過來,自己被耍了,一拳砸在王遠胸口,壓著嗓音道「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玩弄我!」

    「給我去找機關!」張幾許又一腳踹在王遠屁股上,豪不文雅。王遠撅了撅嘴,手指骨在身旁的圓柱上敲了幾下,咚咚。

    張幾許又驚訝又質疑,但還是一言不發的隨著王遠走進了那空心的圓木里,裡面是條深不見底的隧道,有結實的梯子,他們往下走了沒多久便到了轉角處,再過去沒多遠,前方被一堵牆攔住了,王遠輕車熟路的找著了機關,石牆緩緩轉動,裡面是個不小的密室。

    石牆剛轉開個縫,密室里便有數十支箭齊齊發來,王遠眼疾手快伸手抱住張幾許躲閃過利箭,藉助石牆遮擋,張幾許拍拍衣袖,道「真是陰毒。」

    王遠略微尷尬收回手,也跟著罵「上次我來也不見有這惡毒的把戲。」

    兩人走進密室後,仿若進了迷宮,好在王遠在清平居這幾年也不是白呆的,對著迷宮早已了如指掌,他領著張幾許徑直向方世聰與敵軍密會之地去。

    張幾許心底多少有些緊張,進了密室後便握著那把匕首,此刻手心滿是汗水,王遠也不再說話,不然還能轉移一些張幾許的注意力。

    越是靠近一步,心裡越是害怕。

    越是害怕,他腦子裡便全是方逍的模樣。

    「這密室在清平居?」張幾許主動挑起話題。

    「就在戲台下。」王遠很快接上話,又解釋「入口若是放在一樓,很容易被發現的,也不是方世聰的作風。」

    「嘖,你同他很熟?」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王遠停下,回首向張幾許擠眉弄眼的一笑「到了。」

    張幾許看了眼這個入口,點頭,握緊了匕首,邁腳。

    「怎麼?」他回頭瞅了眼王遠拽著他衣袖的手問,王遠囑咐道「不論成敗,都彆強求,我還不想在這兒給你收屍。」

    「好。」

    這是整個迷宮密室最為隱蔽之地,王遠萬萬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的設計,竟還有人能找到這兒來,他驚恐的看著眼前兩個不懷好意之人「你,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們嘛,是閻羅王派來勾你的魂的鬼差啊。」王遠玩轉著手中的畫筆,笑得極為陰森。

    「來人!來人啊!!」方世聰往後退無可退,張嘴直呼。

    「留些力氣說臨終之言吧,你那些看門狗早就被我打斷了腿了。」王遠瞧著方世聰臉色忽白忽黑,覺著甚是有趣「方相,你有沒有聽過作繭自縛這句話,用來形容你最合適不過,想你如今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若非你勾結敵國,造這麼個密室,我這一介布衣還真是,難以接近你。」

    方世聰空有滿腹心計,卻不會一招半式的拳腳,現下落得任人魚肉的地步,張幾許往旁走了一步,從王遠身後站出來,方世聰瞧著他,渾身戾氣,眉宇間的怒意熊熊,方世聰忽然收斂了懼色,視死如歸一般「看來今日我是必死無疑,只是我不明白,我與二位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你們這般處心積慮要取我的命。」

    「有何深仇大恨?!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謀逆一案,你為自保,栽贓張尚書張衛為主謀,為避免夜長夢多,怕皇上查出證據是你一手偽造,還先斬後奏,命人放火燒了張衛的府邸,那場大火燒了三天,尚書府里一百多號人,連具屍骨都尋不到!若不是阿媽在東窗事發後便帶我離開尚書府,我也葬在那場大火里了吧!!你說!我與你有何深仇大恨?!」張幾許氣急,胸膛不斷起伏得厲害,話音未落,他便抽出匕首,朝方世聰刺過去。

    可霎時間,四周的牆移動了起來,不等張幾許靠近方世聰,那些牆壁便將方世聰保護了起來,裡邊還傳來方世聰的狂笑「哈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張衛那個蠢貨的餘孽,當年你爹死在我手中,今日你也逃不掉哈哈哈!」

    「他娘的!」王遠拿這機關沒轍,氣得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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