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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變

    明明天生是當小官的料,偏偏做了太子; 本想馳騁沙場指點江山,偏偏淪為禁臠; 明明位處太子尊貴顯赫,偏偏成了階下囚! 你想要權勢,我給你;想做皇帝,我幫你;想要天下,我護你!可你,拿什麼報答我?你自己?還是你手中的萬里江山? 那一年,遙京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都白了,很壓抑,壓的人喘不過氣……

    第4章 殺意肆起

    小說: 君臣變 作者:源泉 字數:3013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9:35

    那人低頭坐著,高大挺拔的身影似是一面鐵牆,縱使周圍嚴寒刺骨,卻也凍不彎他的脊樑。宴會上所有人都在互相寒暄客套,唯有他,只顧著埋頭喝茶。

    凌煜認出來了,他便是葉青口中鎮守邊關的大將軍——蕭然。聽聞,他已有五年沒回過遙京了。

    現如今,朝廷混亂不堪,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成天不是想著權勢就是想著利益。而邊關的將士卻拚死衛國,為的只是還天燼一個天下太平,凌煜想著,不禁對這個年輕的將領肅然起敬。

    「那是蕭將軍,今日才抵達遙京,你去跟他打聲招呼。」

    思緒突然被祁燁打斷,他似乎看出了凌煜在想什麼,索性主動將他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然而,不等凌煜開口,蕭然便從座位上站起來,幾步走到他跟前。先是仔細打量了祁燁和凌煜片刻,才下跪行禮:「臣參見攝政王,參見太子殿下!」

    不知為何,蕭然口中的一句「太子殿下」在凌煜聽來,忽然成了一種諷刺。這個人或許永遠也想不到他口中的太子殿下在暗地裡不過是攝政王困在深宮的一個禁臠罷了……

    「將軍不必多禮。」祁燁趕緊上前將人扶了起來,隨後看著凌煜說:「太子昨日騎馬摔傷了腳,不方便行動。」

    說完,直接將蕭然拉到凌煜跟前,笑著道:「殿下您看,這便是蕭將軍,天燼的疆土可都是他守住的。」

    凌煜仔細瞧了瞧這人,和葉青說的一樣。面容俊朗,眉宇間還透著一絲英氣,只看著就是一身正氣。難怪葉青會說他剛正不阿。

    「將軍辛苦了。此次回來,可在遙京多留些時日。」

    「多謝殿下掛心,好男兒志在四方,理當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蕭然灑脫道,說話的嗓音稍稍有些粗獷,卻不難聽,反倒很是悅耳。

    聽他一說,凌煜突然有些羨慕他可以在邊關浴血奮戰,不像自己,終日被困在這牢籠中,空有其表。

    「看殿下臉色泛白,想必身子不好,可有請過太醫?」

    「請過了,其實太子並無大礙,只是人有些瘦,所以看著身子薄弱。將軍不妨傳授太子一些武術以強身健體?」

    凌煜還未開口,祁燁就替他回答了所有的問題,不僅如此,還讓蕭然教他習武。凌煜有些吃驚,獃滯的看他兩眼,又看看蕭然,不知如何作答。

    「只要殿下不嫌棄,臣自是樂意之至。」

    「如此那便說定了。」

    同剛才一樣,祁燁替他做好了所有的決定。只不過,他也沒想著拒絕,自己這身體實在太瘦弱了,以習武來強身健體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三人旁若無人的聊了幾句,李丞相便走了過來。看見凌煜,他沒有像蕭然一樣行禮,只輕聲問候了一句,就不再多言。甚至連祁燁,都有些不放在眼裡。

    這種時候,凌煜也沒空去想那麼多。今天是祁燁的生辰,他也不想多生事端。

    宴會開始過後,十幾個舞姬伴隨著動聽的音律緩緩入場。世人都說美人如畫,場上的舞姬們確實如畫里走出來的一般,膚如凝脂,身段婀娜,即便是透骨的寒風也抵擋不住她們的美艷。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絕美的舞姿中,只有凌煜無暇欣賞,偷偷瞧著身旁的人,眸中有些失神。

    歌舞結束,在場之人便將他們準備的賀禮一一送上。要麼是極為罕見的珍貴藥材,要麼是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總之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全場只有蕭然毫無準備,他跟凌煜一樣,都是看著別人送禮。而凌煜本來想送的,但看見別人送的,忽然對自己準備的東西失去了信心。

    其實,從今天的宴會上可以看出來,現如今的局勢跟葉青說的一模一樣。分成了以祁燁和李千業為首的兩大派,而且,看上去,李千業並不懼怕祁燁,這倒讓凌煜覺得好奇。

    他本以為祁燁已經在遙京隻手遮天,不曾想背後還有個李千業在牽絆他。

    宴會結束,來的人陸續離開了,只有蕭然留了下來。他大致是在為沒有準備賀禮而感到慚愧,所以最後,他將自己的貼身匕首送給了祁燁。據他所說,這把匕首曾經救過他一命,送給祁燁,權當送了份祝福。

    而祁燁對這份賀禮也是格外喜歡,笑盈盈的送走蕭然。等所有人走了,才吩咐宮女下人打掃場地,他則跟凌煜一同回去。

    路上,兩個人都在沉默。夜裡風涼,吹的人臉上發疼,凌煜狠狠顫抖了一下。

    「冷了?」祁燁停下問他。

    「是有點兒,明天大概又會下雪。」凌煜邊說,邊抬頭看看天,隨後拉了拉兩側的衣服。

    過後,又沉默了,直到回了內殿,祁燁才開口:「蕭將軍常年駐守邊關,不僅武藝超群,更是熟讀兵法,得了空便多與他走動走動。」

    凌煜有些吃驚,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種話。他不就是想讓自己在這深宮中做一輩子禁臠嗎?現在又讓自己跟蕭然多走動,到底什麼意思?

    似乎是猜到接下來凌煜會質問他,於是便先一步走到他身前,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隨後雙手環肩,道:「今晚送來的賀禮,你明天去看看,挑幾件你喜歡的拿走。」

    「不必了,那些東西於我而言,無甚用處。」凌煜板著臉拒絕了他的好意,卻不知他冷漠的態度已然激怒了身旁的人。

    「是麼?」祁燁冷笑一聲,伸手捏住他下巴:「既然殿下如此不識抬舉,那本王也沒必要多說了。」

    說罷,鬆手走至床旁坐下,凌煜則站在他三米以外的位置。他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隨後命令:「過來!」

    凌煜聽見,雙手緊握成拳頭,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邁出一步。然而,才邁出一步,祁燁又反問:「誰准你走過來?跪下,爬過來!」

    「什麼?!!」

    「聽不懂?本王讓你跪下,爬過來!」祁燁加重聲音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全然不管凌煜已經發僵的臉色。

    「祁燁,羞辱我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小時候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住口!」凌煜還沒說完,祁燁就紅著眼異常激動的打斷了他:「別跟我提小時候!」

    「我再說一遍,跪下,爬過來!」

    凌煜不敢相信,身體顫抖的厲害,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信。如果不按他說的做,自己也許活不到明天,還會連累阿青。想到這些,即使再堅毅的人也不得不拋開尊嚴,況且,他本就是祁燁的禁臠。

    再沒有尊嚴的事都做過,又怎麼會怕下跪。他只是不願相信將自己的尊嚴丟在地上隨意踐踏的人是他而已。

    凌煜心灰意冷的笑了一聲,跪下,照他說的,緩緩爬了過去,跪在他身前。

    「脫衣服。」

    凌煜面無表情,如活死人一般,極其順從的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退下。脫得只剩下貼身衣物之時,宴會前用梅花枝做成的圈子從懷裡落了出來。

    凌煜只當沒看見,繼續脫著衣服。然而,祁燁注意到了這東西,當即眸中一亮,立時抓住他手腕,問:「這是什麼?」

    他邊問邊將東西撿了起來,「給我準備的?」

    「不是。」凌煜一口否決,掙開他繼續脫衣服,很快便將自己脫得精光。祁燁的本意只是想羞辱他,但看見他赤裸的身體和梅花枝做成的圈子,渾身莫名其妙的熱了起來。

    情動之下,一把將凌煜扯進懷裡順勢壓在床上。

    「這東西是不是為我準備的?」祁燁還是放不下這個問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事到如今,重要嗎?」

    祁燁沉默一瞬,果真沒有繼續追問,只閉著眼睛吻他,讓他徹底放鬆下來。可情事做到中途,他又開始問這個問題。只要凌煜不回答,或者回答的不是他想聽到的結果,就變著法的折磨他。

    折騰了許久,凌煜終於在床第間妥協,承認了那東西是為他準備的。

    然而,承認了又如何?回不去始終是回不去。

    後半夜,凌煜從床上爬起來,渾身酸痛,身上還殘留著情慾的痕跡。他把自己全身看了一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祁燁,身體顫抖的厲害。

    「跪下,爬過來!」

    突然,祁燁才說過不久的話又在耳邊響了起來。凌煜嚇了一跳,趕忙捂緊耳朵,可即便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始終都在耳邊揮之不去。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說這些話的人是你?以前你明明對我最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抓著頭,不懼疼痛的撕扯著頭皮,一遍又一遍的反問自己,宛如發瘋一般。床上的人依舊閉著眼睛,睡顏極為好看,凌煜盯著他,一貫平靜的眼眸突然紅得嚇人!

    這是他從出生為止到現在,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念頭!

    蕭然送給他的匕首就放在床旁,凌煜看了半天,顫抖著將它拿了起來,抽離刀鞘,舉起刀鋒對準了祁燁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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