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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變

    明明天生是當小官的料,偏偏做了太子; 本想馳騁沙場指點江山,偏偏淪為禁臠; 明明位處太子尊貴顯赫,偏偏成了階下囚! 你想要權勢,我給你;想做皇帝,我幫你;想要天下,我護你!可你,拿什麼報答我?你自己?還是你手中的萬里江山? 那一年,遙京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都白了,很壓抑,壓的人喘不過氣……

    第23章 「真相大白」

    小說: 君臣變 作者:源泉 字數:2554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9:37

    劉四的注意力全在有字的紙上,他認得紙上的字跡是出自許萬金之手,大致內容是讓他放心,說自有辦法救他出去。不僅如此,還準備了一筆銀兩以供他逃生之用,銀票就在那團白紙上。

    看到這兒,劉四趕忙撿起那團白紙左右看了看。果然,這張紙比平常的紙張厚些,又仔細觀察一陣,終於發現了端倪。

    確切的說,這是兩張很薄的紙重疊著粘連成一張紙的,銀票就放在中間。劉四大喜,轉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後,才小心翼翼的將白紙撕開,取出銀票。

    五千兩,整整五千兩,劉四活到現在,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銀票,一時有些發狂,把銀票捏在手裡,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做夢!

    他快瘋了,失控般的跳起來,高興的手舞足蹈。這些銀兩足夠他這輩子衣食無憂,激動時,將銀票貼在臉上狠狠嗅了一口。

    ——這是銀兩的味道,錢的味道,這味道,他會一輩子記住。

    瘋狂過後,人漸漸疲倦了,睡意再次襲來,只是這次比剛才更困了,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最後終是撐不住倒在地上睡著了,中途沒被任何聲音吵醒。

    第二天一早,衙門就發布消息,說殺害許少爺的真兇已在昨天夜裡畏罪自殺了。祁燁和凌煜對此並不意外,還專門去牢里看了看。

    劉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斷的氣,屍體都僵硬了,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張銀票,任憑衙役如何使勁也扮不開他的手。祁燁站在牢房裡,看著這裡的一切,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冷笑。

    看了會兒,便讓衙役把屍體拖出去。

    凌煜則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面上有些擔心,「萬一許萬金再來找麻煩怎麼辦?」

    祁燁聞言,笑的更冷了:「劉四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凌煜沉默片刻,又問:「你是怎麼對劉四下手的?」

    祁燁得意的笑笑:「我讓許少爺模仿他爹的筆記寫了封信給他,說有辦法救他出去,還要給他一筆錢。這種人,見錢眼開視財如命,估計從未見過那麼大的銀票。不過可惜,他不知道那張銀票上塗了劇毒,而且……」

    說著,突然停下,走到凌煜跟前,壓低聲音湊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銀票是假的。」

    凌煜聽罷,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不知怎的,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前所未有的可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人,還能笑出來。

    祁燁後退兩步,盯著他微微震驚的臉,已然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生氣,只走過去伸手捏住他下巴,笑著問:「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凌煜還沒張口,他就接著道:「不是你要保住柳大夫麼?我不過是幫你而已,況且那劉四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凌煜無言反駁,當日確實是他想保住柳大夫。那許家少爺沒死,可他又想用「死人」的身份繼續活在世上,那麼就必須有一個替死鬼。把「殺害」許少爺的罪名推在劉四身上,死無對證,只要他倆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現如今也好,真相大白,這件莫名其妙的兇殺案也算解決了。具體細節不會有人去查,楊智仁也算識趣,按照祁燁的吩咐,把「真相」公之於眾,並在當天,押著劉四的屍體遊街,以警示眾人。

    祁燁還帶凌煜去街上看來著,凌煜看了會兒,覺得不好受,默默離開了。祁燁追上去攔住,將他原路拽了回去,逼迫他看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我說過,想做皇帝就必須捨棄一些東西,收起你的同情和愧疚。」

    祁燁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他只知道若他再這樣一味心軟,終有一日,這座王城將不再屬於他。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教會他心狠手辣。

    凌煜受不了時,他便硬按著他的頭,直到遊街結束,才放開。

    這裡的事一完,兩人就回了宮。好一陣不在,不知宮裡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異變?每次出宮,這都是祁燁最擔心的問題,他更擔心凌煜一旦出去就回不來了,所以才會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

    回宮就不同了,凌煜的安危有葉青護著,他也能鬆口氣。

    凌煜回華陽宮換了身衣服,就去御書房坐著。葉青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上前打擾,站在御書房門口侯著。沒多久,元華公公端來了幾盤點心。

    凌煜沒什麼胃口,又讓他端走了。之後,就望著窗外發獃,看煩了覺得無趣,便讓葉青教他武功。

    這幾日他離宮,葉青還有些擔心,當時本想跟著一起去的,可祁燁不準別人跟著,這麼一來,他也沒辦法。提心弔膽好幾天,看他毫髮無傷的回來,心才放回肚子里。

    葉青每一次教他習武,都異常認真,一招一式做給他看,就連出手的力度也都指點到位。不僅這些,還教他使用暗器,恨不得將自己一身本領盡數教給他。

    學了大半個月,凌煜便想與他切磋切磋,葉青起初不同意,怕傷了他。可凌煜執意要來,他拗不過,只好答應。

    結果,毫無懸念,不到二十招,就被葉青一腳踹翻在地。凌煜痛的嗷嗷叫,葉青聽的難受,趕緊去拉,卻被他打開手。凌煜瞪他一眼,板著臉自己爬了起來,似乎不滿他下手這麼狠。

    「皇上恕罪,今日若屬下手軟,日後別人絕不會對您手軟的。」

    凌煜聽罷,輕飄飄的拋出一句:「朕又沒怪你。」

    葉青這才鬆了口氣,見他額頭冒汗,不由心疼,遂挽起衣袖走過去,替他將額頭的汗擦幹了。這是他第一次與凌煜這般親近,靠近時也怕的厲害,可即便怕,也控制不住的想走近他。

    凌煜有些發矇,整個過程中,居然就一動不動的站著,也不責怪,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半天後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

    葉青見狀,趕緊跪下,「屬下逾矩了。」

    凌煜:「你雖是朕的貼身侍衛,可這不代表什麼事都能做,懂嗎?今日不用跟著朕了,退下吧。」

    葉青:「……是。」

    也許這就是失望的感覺,來自他最在意的人。最是無情帝王家,葉青啊葉青,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什麼?

    待他離開,凌煜更覺無趣,一個人離開了華陽宮。承德殿里的那株梅花,好一陣子沒見,不知凋謝了沒有。現下正好有空,不如去看看。想著,便往承德殿的方向走。

    現在他身份不同,無論去哪兒都不會有人攔著,出入承德殿更是暢通無阻。院子里沒什麼人,凌煜獨自走了進去。

    那樹梅花果然凋零了,枝幹上掛著幾朵枯黃的花,看著很是蕭條。

    凌煜嘆了口氣,轉身走出承德殿。然而,剛踏出去,正好碰見剛往回走的祁燁。

    看見他,祁燁有些吃驚,加快步子走到他跟前,「皇上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凌煜別過臉,「來看看,這就走。」

    話畢,繞開他往前走了兩步,又被攔下了。

    祁燁:「用了晚膳再走,我有事跟你彙報。」

    凌煜深吸一口氣咬咬牙,轉頭瞪著他,「每次說話別總是一副命令的語氣,朕不喜歡。」

    祁燁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附在他耳邊:「那……這種語氣如何?」

    說完,便低頭在他脖頸處吹了口熱氣,轉而退回來:「皇上突然來承德殿,莫非是想這裡了?」

    「你……!」

    凌煜氣的雙頰通紅,指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祁燁笑的更歡了,一把拉住他進了自己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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