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沒事,我不怪你
小說: 左佑不逢源 作者:盛夏未果子 字數:2021 更新時間:2019-09-21 14:06:34
感覺到他們逐漸往自己身上投過來的目光帶著探究和好奇,西田佑如芒在背,握著行李箱的手指力道大得發白。
「為什麼?」許是陌晟源的氣勢太過強大,所顯露出來的情緒太過壓抑冰冷,原先站在西田佑身後等著刷身份證上車的一幹乘客紛紛被嚇得,散開到其他檢票口去排隊了。
甚至稍微有些被嚇得厲害的,都不在南邊的檢票口等著了,提著自己的行李就往北邊的驗票處小跑。
「哇哇哇——」有偶爾一兩個帶著小孩的婦女,大包小包地拎著行李袋,又在手裡牽著被嚇哭的孩子,滿臉為難從兩個人身邊路過,嘴裡嘟嘟囔囔抱怨著,打破兩個人的沉默。
「沒有為什麼。」始終,還是開口稍微講了一句話,西田佑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眸光平靜地看著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男生,「只不過是早就該走了。」
背上的行李稍微有些重,但卻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一瞬一樣,能把他壓得感覺都喘不過氣來,西田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避開來人,只得轉過身,「你早點回去吧。」
生怕自己會因為陌晟源過長時間的停留而心軟,西田佑都不知道自己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會買下車票,打算今早就走,他不希望一切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催促著讓陌晟源離開,西田佑雖然明知如此沒有任何效果,但卻不得不去做。
他不知道除開這些,他自己還能跟陌晟源說些什麼。
其實決定做得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突然,西田佑是昨晚回去之後,突然碰到了前來找上門的江泱泱。
不知道那姑娘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章煅家,西田佑當時和章煅剛下車時,正好能看見公寓樓下的路燈正中央,等待著一個極是好看的女孩子。
細碎的路燈燈光撒下,柔軟落在她的頭髮間,西田佑雖然最開始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好,但卻也還是硬生生地,被那樣好看的她給經驗來。
江泱泱是那種皮膚瑩亮得跟水晶一樣的女孩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描述,西田佑覺得自己的詞彙量根本不夠,都不足以來描述那姑娘的外貌。
但必須得要承認,如果他的生命里沒有出現陌晟源,自己說不得會對江泱泱心存好感,西田佑想過,像她這樣漂亮且溫軟的女孩子,應該會招惹到不少人喜歡。
至少,沒有陌晟源的他,會喜歡上她。
其實說起好看,應該更要說陌晟源五官生得精緻絕倫些,西田佑以前偶爾也會自嘲,自己保不準是因為看人的長相選擇戀愛。
但卻也是知道,自己對於陌晟源的感情遠高於皮相,西田佑當時瞧見江泱泱還有些恍惚,隨即又很快堅定下信念來。
「泱泱,你過來做什麼?」章煅自然是要給他和江泱泱之間留下一點私人談話的空間,西田佑徒步走到女孩身邊,邁入溢滿溫柔路燈光的小圈裡,將他留在稍顯黑暗的不遠處。
「西田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雖然只不過是在劇本以及舞台演播廳上稍微動了些手腳,但卻還是難以遏制住從事發那天之後開始心裡的不安。
江泱泱思前顧後想過很多遍,最終還是忍不住過來,打算和西田佑說明一切的實情,「對不起,其實這一切都是人為主導的。」
因為顧忌陌淼的權勢唯有辦法把所有的話都說出口,江泱泱表達略顯含蓄,但卻仍舊是讓西田佑聽得懂每一個字。
「我是故意把劇本調成那樣的。」其實有前前後後仔細閱讀過劇本,西田佑知道江泱泱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陌晟源確實是得到了一個很好的劇本,甚至雖然在整個舞台劇中,他們兩個的角色都只是配角,但他們彼此之間的故事線是完整的。
甚至結果隱晦地表達出來,他和陌晟源的角色會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其實西田佑一點也不怪陌晟源會喜歡這種劇情設置。
只是,他們的故事裡,有描述到過哥哥曾在一次事故里為救弟弟失去了雙腿……
就像他沒有辦法接受陌晟源對自己無條件地付出,西田佑也同樣不喜歡劇本當中,哥哥對弟弟毫無原則的寵溺。
甚至覺得失去雙腿也沒有什麼好怨懟的反而每天對著弟弟嘻嘻哈哈,西田佑正不喜歡這種角色設定,也在舞台劇排練的時候沒有多認真。
只是這一切,他一直以為是偶然的,直到江泱泱告訴他,劇本的設定是她故意篡改的。
「是陌晟源的二叔?」能如此清楚地知道他的軟肋,甚至能將手腳動到學校里來,西田佑思前想後,只能想得到陌淼。
便是平淡地接受下來事實,只是輕飄飄地對江泱泱詢問一句,西田佑知道他得到的答案會是什麼,故也一點都不激動。
「你都知道……西田佑對不起,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被我爸要求刻意接近你,因為陌二爺用了陌氏在國內百分之一點五的股份來……」
被西田佑直接戳穿,也不好意思再遮遮掩掩,江泱泱原本是想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的,雖然那樣並不能夠讓西田佑好受多少。
看著橙黃色溫暖的路燈下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影,就不自覺眸光變得輕柔,江泱泱本身也不是心機特別深沉的女孩子,而且,她對西田佑也最開始本是抱著善意的。
只是可惜,他們因為各種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分走到兩邊。
「沒事,我不怪你。」沒有再繼續想要聽江泱泱說下去,西田佑笑得有幾分苦澀,「這件事情,本來應該是和你沒關係的,還把你扯了進來。」
說到底,錯的還是陌淼,西田佑對江泱泱責備不起來,尤其是在她特地跑過來告訴他實情之後。
只是越是如此,就越覺得那些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難以挽回,自己被身邊各種無奈桎梏著難以掙扎脫身,西田佑深感疲倦和勞累,連氣息都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