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作為妖怪，能預知得到旁人未來發生的事情，但卻因為不喜歡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

「元明清，你知不知道遇到劫匪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會是一件毀清譽的大事。」刻意壓低聲音，唐宋顧忌馬車外並排坐著的兩個小廝，不敢宣揚出去關於宮玲的事情。

「已經毀了。」輕描淡寫地，彷彿在說一件極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元明清捻著唐宋不小心散落到胸口的幾束烏髮，把它和自己的髮絲纏成一個結。

曉得宮玲曾被其他男人糟蹋過，這人應該就不會再記著和她的婚約了。

「你什麼意思？」哪裡曉得自己的頭髮絲被人纏繞做一團，唐宋急忙忙開口，明知故問地沖著元明清拋出一句質問。

「三七，快些，我們加緊點回去。」不管元明清是否想要說什麼，唐宋先偏側過腦袋，沖著馬車外駕車的兩人吩咐。

不知道元明清為什麼會那般肯定，卻總是忍不住去偏信於他，唐宋能想得到宮玲或許現在情緒可能會不太穩定，總是難以避免地想要快些趕回去看看她。

「沒有用的，宮玲她已經被那群人玷污了，你現在就算上趕著去尋她，她也不可能見你。」看著唐宋那樣熱忱，元明清眼裡閃過一絲不悅。

不能阻止唐宋跟小廝下命令，他只好自己給人潑冷水。

倒說得也沒有錯處，元明清以前不是沒見過有女孩被旁人玷污過，便是就瞧著她們在那之後再不敢出門見任何人。

那些女孩們臉皮薄，也覺得自己身子不幹凈了，沒那個臉面出來。

當然，多見的都是被官宦人家搶到府邸內的民女，元明清當時還沒隨著新帝逆謀成功住進到皇宮之內，整日跳躍到左鄰右舍的牆頭去跟看話本子一樣看戲。

痴男怨女，悲春傷秋，彼時的它剛回到那高牆之內，心裡頭對唐宋的怨憎難以消竭。

「你別管我，等會你先自己先回去，我讓三七把你送到皇宮之內?」聽不下元明清的說明，唐宋到現在記得下的，是這人明明可以阻止事情發生卻到頭只無動於衷地旁觀著。

實在沒有辦法此時就對這人擺出好看的臉色，唐宋沒去回望黏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只半商量地和元明清說話。

鬧不清楚當今聖上會不會曉得這人是妖，唐宋沒空閑去想那些，他只揪心著宮玲那邊的情況。

可太過慌亂以至於忘記，外頭的那些小廝還不曉得元明清的存在，平白無故讓他們去皇宮邊轉上一圈著實有些奇怪，唐宋自己的話音剛落，就不免有些悻悻然。

「我陪你去。」元明清不放心唐宋，想這人從前能毫無徵兆地就把自己送出去，他比起留下這人單獨一個人處著，倒寧願時刻盯著他直到他帶著行囊住進他的宮殿里。

「我不急，能陪著你去看一看。」過去看宮玲或許只是添亂，元明清同樣不會顧忌旁的，他只曉得，唐宋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