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唐宋心灰意冷，才掀唇輕語，少年清冷地站在唐宋的身後，雖然比他矮站一階台階，但視線卻依舊和他的後腦勺平行。

「我不去，元明清，你難道沒看到宮玲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因為對元明清的知情不說懷著埋怨，唐宋只要想得到或許這人最開始的一句話，就能讓宮玲避免傷害，就對他生不出什麼耐心和善意來。

宮府那看門小廝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唐宋不用多想就知道，元明清在馬車上和自己說的，會是真實的。

不免心裡被愧疚難受的情緒充漲得，連說話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喉嚨發癢，唐宋很難想像，像宮玲那樣溫柔溫暖的姑娘，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尤其，事發在她從唐府回去的路途上。

「她需要解決什麼，都已經被其他男人糟蹋了，你還想要惦記她嗎？」聽到唐宋的反悔就有些惱怒，元明清本來以為，唐宋無論如何，至少都會完成答應過他的承諾。

也是，當初說好一輩子照顧他的，不也轉頭就把他送人了。

「沒想到你這樣冷血，也是，你是貓，是妖，不會知道人類的情感和難處，如果阿玲妹妹真的遭遇了你說的那些事，你不會知道她現在會有多難受。」

應該說是重逢以來第一次對元明清說重話，唐宋本來對這人還心懷著愧疚，又總想得到以前自己對他的毀約，一直儘可能遷就著他。

到現在忍耐不住爆發，唐宋有遷怒的成分在裡面，更多的也是對這人百般的催促一種厭倦。

「所以，你這樣認為我?」出乎唐宋意料的，是元明清平淡至極的語氣，沒有波瀾地和他說出一件事，少年精緻絕艷到極致的眼眸直視著唐宋，一眼看到他心底最深處。

「我是妖，和你不同族，所以不會知道你們的情感，所以會沒法對一個陌生人產生憐惜的情感?」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等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在旁人面前說了什麼話 ，唐宋雖然惱怒元明清，但也並沒有想要把他的身份宣揚給所有人聽。

頂著少年清涼得讓人有些頭皮發麻的視線，唐宋左右往三七兩人身上看過一眼，「對不起，我本來沒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的。」

「他們不會聽到。」對唐宋所言沒有多少感覺，元明清眸光平淡無波，直視著轉過身來之後和自己平齊眼眸的人，「你剛剛說的，是你真實的想法嗎？」

比起旁人是否知曉自己的身份，更在乎的是唐宋對自己的看法，元明清甚至都能隨意消除那些人的記憶，只是他沒辦法改變這人對自己的看法。

「是，如果你真的理解我，可以帶我進去看看她嗎？」咬咬牙，還是狠心承認，唐宋跟元明清討價還價，企圖以此來威脅對方。

只是可惜，他錯估了元明清對他的心，也錯估了他對宮玲的妒忌，「不可能，你只能是我的，我不會允許你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