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不昏?」拿自己的額頭去抵著唐宋的額頭，元明清動作小心翼翼地，彷彿在用極是虔誠的姿態在對待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件瑰寶。

事實上，確也是。

「不昏，口有點渴，咳咳。」嗓子癢癢的，唐宋沒忍住，扭開自己的腦袋，往床內猛然咳嗽了幾聲，把他的臉都咳嗽得有些通紅，「對不起。」

生怕自己咳嗽的時候沒控制好，落了些口水噴到元明清臉上，唐宋越是如是想，臉就漲得越紅，甚至到最後，他臉的紅潤程度，都可以趕上他久哭一夜之後紅腫的雙眼了。

可那種紅也泛著幾分病態，元明清沒在意其他旁的，反倒是心疼起唐宋，恨不得把他硬生生摟在自己懷裡，好好替他順順氣，「你怎麼突然一下子更嚴重了。」

把白瓷茶杯內的茶水倒掉，又盛了一杯新的，滾燙的水，元明清這次小心試了溫度等到不怎麼燙之時才遞到唐宋嘴邊。

「剛剛……」才記起自己先前睡夢裡有感覺到一股燒灼的燙意的，唐宋看著元明清手裡的瓷杯，看著騰騰白氣從杯子里升起，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剛剛太急了，沒記得要給你喝溫水。」不說都不會意識到，元明清想起自己給唐宋喂的茶水都燙自己的手，他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溫度。

不免有些尷尬，又得硬著頭皮承認，元明清抿抿唇瓣，表示自己之前並非是故意把滾燙的水送到他的嘴裡的。

其實也確實是難為，元明清自己沒有照顧過人，嵩清殿內被鎮南王安排得妥帖，已經到了抬抬眼皮就有人美味珍饈不要錢地往他面前送的地步，他能知道喂唐宋喝些水，就已經不易。

只是不習慣，不會照顧人，卻還是因為看到唐宋唇瓣旁一圈微微泛紅的皮膚而心虛，元明清觸碰過白瓷杯，發現杯壁不再滾燙，才捻起唐宋的手，把水杯放入到他手中。

「沒事。」舌苔上麻麻的感覺沒有消散，唐宋搖搖頭，輕輕出聲，這些小事，他已經不會再怪到元明清身上了。

「阿元，我做了一個夢……」斟酌思索著，到底開了口，唐宋用指腹去順著白瓷杯壁上簡單的花紋紋路描摹，語氣有些猶疑，「是不是你們貓都會有九條命？」

話前做好鋪墊，唐宋極力掩飾怪異感，看著元明清的眼神裡帶著幾絲希冀，「以前書上也說過，貓有九命。」

「是。」聽到唐宋好奇，元明清沒多藏掩，回答他這個問題用了不過瞬息的時間考慮。

清俊的少年眉頭微微挑起，有些著急唐宋不去喝自己剛給倒的水。

「那……你們會不會有用貓的命可以給人續命的說法?」受不住元明清灼灼盯著自己不挪動的眼神，唐宋勉強喝下一口溫水，喉嚨更有些癢了，「我，我就問問。」

一陣猛烈的咳嗽隨之而來，唐宋不曉得是自己太急，還是因為害怕元明清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