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啟和燕嵐其實一開始並不叫這個，作為絕影閣的預備殺手，他們有的只有一個燕字和他們的代號。

燕十七和燕十九。

絕影閣的預備殺手都是從路邊撿來的孤兒，也有自願賣身的窮苦人家的孩子，燕十七就是自願的，在他下面還有一幫弟弟妹妹，父母已經養不起他們了，所以在自己家門口的柱子上用釘子釘了寫了賣身的紙，夜裡就有絕影閣的人來找他，留了一次錢，帶走了他。

那筆錢對他家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了，所以燕十七一點也不後悔，在絕影閣的訓練中竭盡全力，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所以他的成績在同期的孩子中都是第一或者第二。

同期的孩子中還有一個和燕十七一樣拼的孩子，叫燕十九，是較遲加入的，年齡看上也很小，長得白白凈凈，但眼睛中總透著一股子狠意。

聽訓練他們的大人們說，這個孩子的家被地主「清理」了，他是一家人中唯一逃出來的，被閣主撿到的時候他正坐在自家的廢墟上對著父母的屍體發獃。

真慘。

燕十七年紀比燕十九大，心中不由憐惜地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因為燕十七和燕十九是住同一間屋子的，會一起吃飯，所以吃飯時燕十七都會留個包子給十九。

而燕十九呢，面對著自己碗里總是多一個的包子，他默默看一圈大家的碗就知道是哪個傻蛋給他的，不過他不會多說什麼，只是坐下來吃著，情感對他來說都是無用的東西。

兩個孩子很努力，也很聰明，很快就成為訓練者眼中的好料子，直接被送去了絕影閣內部開始接觸絕影閣的一些事務，很巧，從過去五個人一間的屋子，到現在兩個人一間的屋子，他們都是室友。

因為兩個孩子無論是心性還是身手都很讓上層滿意，所以他們擁有了屬於他們的名字，燕十七叫燕啟，燕十九叫燕嵐。

絕影閣的面具是超過十三歲的才可以戴，十三歲的燕啟很快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面具，而比他小兩歲的燕嵐還要再等兩年。

「你要不要戴戴看？」燕啟看著燕嵐好看的眼睛時不時掃過他手中的面具，不由出聲問道，這是木訥的他第一次和燕嵐說話。

燕嵐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猶豫，最後還是伸出了手，拿過燕啟手裡的面具，戴上。

「很好看。」燕啟說道。

「戴面具能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燕嵐撇了撇嘴，他戴著面具沉吟了一下，「是不是有了面具，我就可以去接殺人的任務了？」

「是的。」燕啟想了想回答道。

聞言，燕嵐出了笑容，燕啟在旁邊看呆了，他第一次看到燕嵐笑，笑得這麼好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那粉唇的弧度也是那麼漂亮。

燕嵐是他長到現在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子了。

兩年後，燕嵐終於拿到了屬於他的面具，也接到了他第一個暗殺任務，當他打開任務卷宗時，燕嵐呆住了。

卷宗上的名字赫然就是那地主的一家。

「燕啟！」燕嵐衝進屋子，興奮地喊道，燕啟正摘了面具，在包紮傷口，聽到燕嵐這麼興奮，不由好奇地抬起頭，迎面而來的是燕嵐的擁抱。

「怎麼了……燕嵐。」身上多了一份來自燕嵐的溫暖，燕啟只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向來板著的臉上也浮現了紅暈。

「我終於可以報仇了！」燕嵐緊緊抱著燕啟，他現在興奮地無法控制自己，絕影閣中只有面前這個室友可以讓他訴說內心的感受。

原來是這事。

燕啟靦腆笑了笑，他很少笑，以至於他的笑容十分僵硬，看著燕嵐洋溢著的開心，燕啟也跟著開心起來，但只有他知道，這個單是誰下的。

因為……

能幫室友解開心結，把自己這些年攢的錢花掉，燕啟一點也不後悔。

那晚，燕嵐執行完任務回來，渾身是血，把燕啟嚇了一跳，確認過這些血都不是燕嵐身上的這才放心，他帶著燕嵐去了浴室。

說是浴室，不如說是山上一處熱泉，這是他們的前輩發現的，偷偷告訴了他們，不過這個秘密不算什麼秘密，絕影閣的殺手們基本都知道，只不過都不去談論，包括閣主也是知道手下們的小秘密，但他不介意。

現在是深夜，出去任務的基本早都回來了，燕嵐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任務這麼遲才回來，燕啟心裡都知道，也不會去問，只是帶著幹凈衣服拉著燕嵐來到了熱泉旁。

燕嵐試了試水溫，自己摘了面具褪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那裡，慢慢走進溫暖的水裡，燕啟坐在一旁獃獃地看著，滿腦子都是燕嵐的身體，只覺得自己變得怪怪的。

「你也來泡一泡吧。」燕嵐對著燕啟笑道，燕啟躊躇了一會兒，也脫了衣服走了進去。

大仇得報，燕嵐整個人看上去都明亮了許多，也愛笑了，露出了被他壓抑的孩童天性，和燕啟打了會兒水仗。

「我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洗完澡，燕嵐穿著薄薄的睡衣坐在池邊的石頭上看著星空說道。

「嗯。」燕啟待在水裡點了點頭應道。

「那你不出來麼，我們回去吧。」燕嵐回過頭看向水裡的燕啟，一臉疑惑。

「我……」燕啟眨了眨眼睛，小麥色的臉上露出了羞澀。他已經十五歲了，身體正發育，現在某處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抬了頭，讓他不敢走出來。

燕嵐看了燕啟一會兒，突然露出了笑：「你出來吧，都是男人家。」

燕啟咬了咬唇，緩緩走了出來，充血的某處也暴露在空氣中。看著室友的尺寸，燕嵐有些嫉妒，不過看燕啟似乎很難受，燕嵐走上前把這個木訥的室友推倒在衣服堆上，抬起手輕輕握住，開始上下活動。

「唔……嵐。」燕啟驚了一下，但無法形容的快感讓他不想拒絕燕嵐的幫助，看著燕嵐月光下清秀的臉，他甚至，甚至想要吻上去，再狠狠地進入少年的身體。

不……

燕啟你在想什麼。

快感達到頂峰，燕啟在燕嵐的手裡釋放了出來，羞恥的液體射了出來，燕嵐臉上和身上都沾到了一些。

「又要洗一遍了。」燕嵐不在意地說道，燕啟卻獃滯地看著那黏稠的液體順著燕嵐的臉龐緩緩流淌下來。

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後來的幾年，兩位少年偶爾在夜晚互幫互助，燕嵐並不覺得有太多特殊的情感，但燕啟每一次都會趁機盡情撫摸燕嵐情動的身體，掌握他的一切。

絕影閣發生了很多事，其中最大的事莫過於少主遇刺的事，據說是姦細預謀很久的事，兩個姦細被憤怒至極的閣主送去凌遲喂狗，而少主因為高人相救，保住了命。

對於少主，燕嵐和燕啟都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少主性情乖僻，不過少主經歷過這次刺殺，整個人性情大變，引得絕影閣的殺手們都很驚奇他的變化。

聽說少主要去皇都辦什麼報紙，燕啟和燕嵐作為年輕人中最強的殺手，被閣主派去協助少主，這讓燕啟和燕嵐很是驚喜。

對於燕嵐來說，他可以不用天天活在這山中之城，可以見見外面的生活。但對於燕啟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燕嵐不得不直面他情感的機會。

少主出乎意料的好接觸，燕啟和燕嵐很快就認可了這個滿腦子奇思妙想的主子，並且對少主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好奇。

燕嵐待在那個溫馨的宅子里，和那些和藹可親的奶奶們聊天，感受著來自她們的關心和歡樂，只覺得內心也很久沒這麼溫暖過了。

他和燕啟住在一屋，時常和燕啟聊他從奶奶們那兒聽來的八卦，整個人跳脫不少，燕啟只是帶著笑靜靜聽著，再一同入睡。

「我們是不是該分房間了呀，一張床睡著有些擠。」躺在床上，燕嵐突然說道，燕啟撐起上半身，看著身旁燕嵐的側臉。

「說起來，少主他和那個林大俠是真的準備過一輩子呢。」燕嵐沒有注意到燕啟的動作，自顧自地說道。

「你覺得他們這樣不好麼？」燕啟輕聲問道。

「沒有不好吧，只是他們這樣，我覺得我會分不清我們……」燕嵐說著，突然止住了口。

「我們如何？」燕啟俯下身，咬了咬燕嵐的耳垂，驚得燕嵐想要坐起身卻被燕啟一把摟住，壓在身下。

「燕啟？」

「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十七哥哥。」燕啟在燕嵐耳邊輕聲道，燕嵐聽了，漲紅了臉，「十七哥哥」是他以前在燕啟幫他解決時無意中喊出來的，沒想到被燕啟記了這麼久。

「排斥麼？」燕啟將手伸進燕嵐衣襟內，試探地撫摸著燕嵐的身體。

「沒……沒有……唔嗯……」燕嵐有些羞澀地說道，胸口的茱萸突然被手指輕輕夾住，他沒忍住嚶嚀一聲，慌張地看著燕啟，看著這個陪著他長大的好朋友。

「那你釐清我們的關係了麼？」燕啟溫柔一笑，現在的他笑起來已經沒以前那麼僵硬了，帶著幾分性感和侵略性，燕嵐感受著那隻溫暖的大手緩緩下移，開始揉捏著他的臀部，而他的內心卻一點都不排斥，燕嵐咬了咬唇，點了點頭。

燕啟低頭吻住了燕嵐，瘋狂掠奪著，二人交纏著在床上翻覆著，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炙熱，但覺得或許本該如此。

兩個人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習慣對方的存在呢？

或許是從小時候的包子開始，或許是互相競爭著第一名時開始……

「十七哥哥……嗯啊……十七……」燕嵐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子，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啞聲道。燕啟用力侵入著，感受著身下人的緊緻，只覺得自己快要瘋狂，無法停下，不斷索取。

「啊！」不知過了多久，燕嵐身體顫抖了一下，釋放出來，燕啟也緊隨其後，將灼液射入燕嵐體內，只覺得無比滿足。

「以後，你只屬於我。」燕啟抱住癱軟的燕嵐說道，燕嵐輕聲笑了起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