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意有意避開他的時候，祁央曾一度以為，他和顧意不會再有進一步的發展了，或許還會就此保持疏離陌生的師生關係，直到再也不見的那天。

有時候祁央會有點委屈，明明那天晚上是顧意先靠過來把他當成別人的，可為什麼最後最像受害者的卻也是顧意。

就好像一直想要抓緊的東西，卻掙扎著想要跳出去，發現沒辦法之後，再以故意迴避作為抵抗。

祁央不是個會死纏爛打的人，他其實把尊嚴看得很重，得不到一個人就一直糾纏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去做，更不會在明知別人不喜歡他之後還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之前他願意纏著顧意，是因為顧意並沒有明確的表示他不喜歡他，這讓祁央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

年長又如何，師生又如何，只要顧意不說錯，他就有勇氣等下去。

可發現顧意迴避的時候，祁央發現自己錯了。

即使他再有勇氣，也願意等，可顧意說錯了，他就沒了等下去的理由。

在天台上的時候，祁央是真的想過放棄的，他與顧意相識時間雖然不長，可他卻覺得顧意真的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也是最喜歡的一個人，誰都比不上。

所以當最喜歡的人覺得錯的時候，祁央也在想，他是不是錯了。

他錯在不該對自己的老師產生感情，更錯在不該讓顧意發現他的感情。

可是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顧意拉住他了，將他從墜落的高樓邊緣拉了回來，並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擁抱他。

「顧，顧老師？」祁央有些懵，鼻息間環繞的是顧意身上好聞的氣息，帶著濃濃的煙草味，卻讓祁央無比留戀。

顧意幾乎想要將他擁進自己的骨子裡，因為這兩天不停地抽煙讓他的嗓子染上了幾分沙啞。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祁央聽到了他聲音里的疲憊，聽話的抱緊了他。

他還不明白顧意是什麼意思，卻不願意放開這可能太過短暫的一次親密接觸。

祁央埋頭與顧意的衣領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比滿足的像只得了青草的小綿羊。

就算顧意真的不喜歡他，有了這個擁抱，也不至於太遺憾。

過了好一會兒，顧意才放開祁央，微微低頭看著祁央不解的模樣，他緩緩伸手觸摸著那張與小時候大相徑庭的臉，眼中卻浮現出懷念與笑意。

「其實你跟小時候一點都不像。」顧意突然道。

祁央一愣，沒反應過來。

「小時候你長得白白胖胖的，個子還矮，總是愛哭，被欺負了就掛著鼻涕眼淚回來，也不告狀，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掉眼淚。」

顧意輕聲笑起來，神情太過溫柔，讓祁央有些許的恍惚。

等反應過來時他突然紅了臉，頭頂都快冒煙了。

「哪，哪有！我才不會那樣好不好！」

就算他不記得小時候的很多事了，但最起碼他還是記得自己從來不哭的，被人打了就打回去才是他的風格。

顧意早知道他會反駁，也不解釋，就只是摸著祁央的臉，笑得溫柔又深情。

「之前我覺得你還小，可能會分不清崇拜與愛情的區別，所以總是在剋制自己，刻意與你保持距離，想著再等等吧，也許你只是一時新鮮，過段時間你就會發現自己對我並不是愛情了。」

見祁央想說話，顧意微微搖頭，示意他聽自己說。

「可是我不是聖人，無法做到喜歡的人在自己身邊還無動於衷，所以我終究還是衝動了。」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該拿年齡來限制你的感情，而是該把你與我放在同一對等的位置上來看待。」

顧意緩緩說道，他像是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結，變得無所顧忌起來。

「所以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把你當孩子來看待，因為在感情這條線上，你是和我一起的。」

當理解了顧意話中的意思後，祁央的表情從呆愣，慢慢轉向茫然，然後變成狂喜，再到最後的無法抑制激動，他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絕望，茫然，狂喜，大起大落的心情讓他有些呼吸急促，卻根本來不及調整呼吸就用力抱緊了眼前的人。

「所以，所以顧老師你是說！我，我們，我們兩個……」太過激動讓祁央舌頭打了結，半天才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所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他甚至來不及聽顧意的答案，便抱著顧意又蹦又跳起來，這時候的他才真的像是一個十七歲尚且還未成年的孩子。

顧意嘴角揚著寵溺的淺笑，雙手環著祁央的腰，「對，你沒猜錯。祁央，即使我比你大了好幾歲，即使我現在還是你的老師，即使我們都是男的，我也願意以後和你一起生活。你呢，你願意嗎？」

祁央已經沒有辦法壓抑自己內心的喜悅和激動，他栗色的髮絲在黃昏下染上了金光，變得溫暖而柔和。

「我願意！我願意！」

見到祁央的模樣，顧意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空無一人的天台只有兩個相擁的身影，影子在夕陽下拉扯得越來越長，直到只剩下一個人的影子。

天台上如同求婚的告白沒有其他人發現，偌大的校園內只剩下零星幾個學生，沒有人看見在樓梯拐角處監視器看不見的地方，兩個身影如膠似漆，時不時傳來的曖昧聲響更是令人面紅耳赤。

「唔~顧老師……」

祁央的手抓著顧意的衣服，力氣大到將顧意塞在皮帶里的襯衫衣擺都扯了出來，自己也腿軟得站不住，若不是顧意的一條腿支撐著他，他恐怕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顧意舔砥著祁央的下唇，時不時挑逗著他的神經，模擬做/愛的動作用舌頭色情的在祁央嘴裡進出，舔過他每一顆牙齒，喉嚨里發出愉悅的悶笑。

他一條腿卡在祁央雙腿中間，膝蓋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著祁央的下半身，咬著祁央的下唇低聲道，「小傢伙兒，舒服嗎？」

即使這些年沒談過戀愛，但顧意到底是個二十多歲的正常男性，就算只是第一次接吻，他懂的那些也足夠讓青澀的祁央招架不住。

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古板的正經人，大學時他就被室友拉著看過片子，對於那些事情了解得再透徹不過。

以前是因為顧忌太多所以一直壓抑著，此時說開了，如果再不有點動作，顧意真就枉為男人了。

「顧老師……唔！你怎麼……怎麼技術這麼好？」祁央腿軟之餘還有心情吃點醋。

顧意嘴角一勾，覺得才剛確定關係不能太過，好心的放過了他，接住祁央無力向他撲過來的身體，跟沒事人一樣輕笑著在他耳邊低聲道，「當然是……無師自通了。」

靠！

緩過神後祁央怒豎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