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男人想過許多結果，或是被男孩甩一臉告自己耍流氓而生氣離開，亦或是冷著臉唾罵自己是神經病，當然，還想著說不定是兩情相悅男孩能接受自己這麼拙劣的告白，但從未想到男孩會有此刻這般木納的可以說是毫無反應。當下，男人變徹底的不知所措了。

好在男孩此番呆愣並未持續太久，那放空的雙眼漸漸恢復了原有的神色，靜靜地看著男人，終於開口說道：「你說，喜歡？」

顯然，男孩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神過來，這話都說不利索，不過男人還是聽懂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強行捧著男孩恍惚的眼神的腦袋，讓他看向自己：「是，也不知怎麼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每天心心念念地想著下班去你那，哪怕是不吃你做的西點，能看到你，我便也心滿意足了，你說，是不是你在你的西點裡下了什麼藥，叫我如此掛念。」

男孩立馬搖著頭為自己開罪：「沒有，我怎麼能做這種事，況且，這世上就沒這種藥！」

「小北，你怎麼這麼可愛，這麼單純。」本就是一句玩笑的情話，可男孩並未聽出來，如此認真地為自己解釋。

「你這是算誇我嗎？」

「那是自然。」

「你的誇人方式好奇怪。」

「是嗎？不過我這隻誇過你一人。」

將自己憋在心中已久的話終於說出，而男孩並未有過於強烈的拒絕，而是為從自己對他表白的震驚中回神，男人難得的內心舒暢，甜甜的就如同男孩為他做的蛋糕，讓他愛不釋口。

「那你喜歡我嗎？」男人突然問道。

男孩搖搖頭。

男人臉上的笑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失望與悲傷：「原來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男孩在這一日第二次看到男人露出此番表情，不知怎的心裡抽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說道，「我只是不知道。」

是的，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對男人抱有何種感情，若說是對待客人，男孩想想自己確實對男人超出了同對其他客人的那般在意，為著男人，自己每日挖空心思為他準備新式點心，每日的唯一期盼便是等到男人下班後過來店裡，待到那是，門上的銅鈴準時響起，這牽掛了一日的心便也徹底地放下了。

這，算是喜歡嗎？

男孩不知，因此，此刻他的唯一可以說出口的答案，便是不知道。

雖然沒有得到最滿意的答案，但至少也不算太壞，男人釋然地笑了笑，習慣性地揉了揉男孩的腦袋，溫柔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我不急著聽到你的答案，你可以慢慢考慮這個問題。當然，我希望到時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男人的話，每個字，如同鋼珠，敲打著男孩的內心，久久回蕩著。

這飯，到此便沒有再吃下去的興緻了，禮節性地吃完了自己碗中的食物，男孩便起身向男人告辭。男人本想多挽留一會，但看著男孩臉上的表情，便也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逼得他太緊，因此也未作挽留，幫他一同拿著東西將他送到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