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老馮見著顧遲遲一路哼著小曲，離得遠了，方才上前搭話：「你——」

「幹嘛，」老喬沒等老馮把話說完，率先把我主動權，明白這人肯定要開始調侃自己了，索性轉移話題：「今天的工作完了吧？」

老喬伸了個懶腰，往二樓走廊靠幾步，目光不自覺的找到了那位破壞力極強的小迷弟，目送他蹦蹦跳跳下樓，不時興奮的看看送給他的名片，上面有自己的聯繫方式，嘴角不覺帶笑：「可以收工了嗎？」

「當初答應校長在校隊裡面挑人是你親口答應的，」老馮一提到工作的事情，立馬就被喬一北牽著鼻子走，義正言辭道：「現在選拔還沒結束，你別想撤。」

「我不是選出來了嗎？」老喬見著體育館1樓的顧遲遲和朋友匯合，交談兩句便是離開了，百無聊賴的雙手癱在扶欄上：「明天都邀請他去球隊了，結論都有了，過程有那麼重要嗎？」

老馮一頓，沒想到他是這麼打算的，還以為只是——

「你，」老馮臉上掛著只可意會的笑，看了這全程的他，得意挑著眉，像是抓到了老喬的小辮子，上前調侃道：「是因為人打球好呢？還是看上人粉嫩的小迷弟了？」

老喬聽罷，扭頭和老馮對視，臉上也沒啥表情變化，嘴裡嘬這棒棒糖，看不懂他到底什麼表情。

「emmmm——」老喬頓了頓，索性轉身背靠在欄桿上，雙手悠閑的癱在旁，舌尖挑動這嘴裡的棒棒糖上下擺動，笑容逐漸放肆：「怎麼？難道隊長就不允許假公濟私，濫用職權嗎？」

——我去！

老馮現在已經內心的潛台詞，已經無法用衣冠禽獸來形容，也是服了這老賴皮了，搖頭道：「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的興趣我不幹涉，但是前提在這，別惹事，不能——」

「不能破壞隊里團結——」老喬聽著這話耳朵都能起繭，本以為自己這麼說老馮的反應應該會更激烈一點，反應這麼平淡，還真讓自己有點不適應，反問道：「你還真同意我讓他進隊？」

「呵，」老馮不屑的再次刷了刷論壇下的評論，抬眸看了老喬一眼，心平氣和道：「進隊，看的是本事，是坨菜雞，就算是你喬隊領進來的，隊里也容不下他。」

老喬會意的點了點頭，老馮做人做事向來公道，也就是因為這樣，隊里的人都服他，就連老喬也不例外。雖然平日沒少鬥嘴，可老馮的話在老喬心裡還是有分量的。

「既然這邊的事情你都忙完了，就早點回隊里，」老馮見著手機顯示著意料之中的電話號碼，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一邊叮囑著老喬，一邊朝著沒人的地方走：「今天下午給你放假到下午三點，三點前必須歸隊。」

話畢，便是快步離開，接起了對方的電話，就連聲音都柔和了幾分，想來肯定是哪個金主來的電話，也就只有金主才能讓老馮聲線百變。

老喬見著老喬遠去的背影，總覺得有點微妙的不對勁，今天竟然這麼爽快的就放過自己，連提前關播這件事都沒有提。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老喬從褲兜里抽出自己的手機，偷偷註冊一個賬號進了直播間，分明已經關播這麼久了，人數竟然是只增不減，顯然這個直播間已經成了粉絲的交流群，都開始發彈幕交流起來——自然，話題都是關於今天他和那個聲音軟萌的小男生。

老喬饒有興緻的看著彈幕上的內容，有哭嚎著的老婆粉，也有些黑粉開始扒自己的性向以及所謂的黑歷史。不過最服氣的是，已然出現了YY粉，彈幕各種刷小段子，瞎扯到了自己看了都不敢置信的地步，連起來絕對是一步暢銷的耽美小說了。

還有人在尋求老流氓x小奶狗尋求組織召喚，立馬便是出現了某某吧！好奇的搜過去，沒想到這個CP吧才建立不到半小時，關注率高的出奇。更有帖子發出了一張兩人模糊的照片，這背景，就是體育館沒錯。

突然感覺到粉絲的可怕，就這也能被扒出來——再回過頭刷一刷自己的名下的論壇，瘋狂的都是見天直播帖子，這下子真是熱鬧了。

不過現在老喬也能明白，為什麼老馮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而且對帶顧遲遲進隊參觀一點都不反感，這自帶話題流量的，老馮肯定又在盤算些什麼了。

老喬倒是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上心，別人說什麼他向來不在意，只不過不知道那位小迷弟——

想到這，默默的抽出來兜里被老爸叮囑要多加照顧的國小弟照片，照片上的人穿著入學校服，大概是高中入學的照片，和現在相比稚氣了些許，只不過那雙閃亮的眸子，似乎都沒有變過。

——照顧啊！

老喬盯著照片上的人兒看了好一會，舌尖繼續挑弄著棒棒糖，在口腔里四處滑動，不覺笑了笑，食指輕彈著照片。

——這五官和我家老爸一點都不像！所以，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老喬無聊的看著顧遲遲早就消失的方向，把私人號碼告訴他，不得不承認，抱有些死心，想要探究下自己那個冷漠的父親為什麼要對這個孩子如此執著。

「阿切——」

顧爸好不容易從書堆裡面脫身，還沒來得及喘息，便是感覺鼻頭癢癢的。

「果然就算是當了布偶娃娃，還是會有人的反應呢，」顧爸爸坐在書本上，揉了揉鼻子：「該提醒兒砸把書包給洗洗了，裡面好多灰塵。」

——咣當！

顧爸感覺到「大地」在晃動，一大片書本像是泥石流一樣朝自己撲過來，嚇得顧爸趕緊拔腿就跑——他是再也不像經歷被書本困住的恐懼了。

好在這書本只有那麼長，逃到書包口，便躲過了一劫。

鑽出書包，眼前瞬間開闊，景象也有些陌生。聽著門外兒子哼著歌曲，想來這應該是自己家裡才對，難道——

這是兒砸的房間！

顧爸瞬間心情變得晴朗，自從兒子讀國中之後，就再也不許自己進他房間了，這個神域也就只能仗著自己變成玩偶了才能進來。

——咦！可這滿牆壁貼著的海報都是別的男人，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