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鳳裳那日未用早膳便出去後，玄淵少不得見女奴責備了番，此後日日清晨，都陪著鳳裳用了早膳方才離開。

「師傅，二月長樂島修習仙法的浮塵凡世之人都離島去哪裡？」

玄淵手持硃筆，勾勒著一雙平凡的眼睛，那雙眼睛在玄淵的潤色下，彷彿是有了靈魂，竟然透露出陣陣仙氣。

「去西海邊緣歷練。」

鳳裳心下暗驚，當年她仙法在長樂島已然出眾，去西海除妖，也是身死道消，只留這一縷神魂，師傅此舉又是何意？

玄淵放下手裡的筆，抱起鳳裳看他方才作的畫，「阿雪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在西海境內的島上，有十二長老陪著，出不了事。」

看來這是她不在的時候有的新規矩。鳳裳並不糾結，轉而問道：「師傅，那我也去嗎？」

她只有四歲，縱然裡面住著無比強大的靈魂，歷練這種事情，玄淵卻捨不得就這麼早讓她去。

但凡修仙之人，都須得吃盡苦頭，堅韌不拔，堅持不懈。

這個道理懂玄淵懂，鳳裳自然也懂。

玄淵也願意放縱她。

「不，為師要帶你去大仙主那裡。」

大仙主？

便是傳說中住在蓬萊仙島上的上神，鳳裳以往也見過大仙主諭旨，卻並未見過傳說中的上神，自然好奇萬分。

「師傅，大仙主我也可以見嗎？」

玄淵抱著她往殿外而去，「有何不可。」

玄淵生性冷漠高傲，自然並不覺得有甚是自己徒弟不可以見的。

「阿雪，大仙主這幾日心情不太好，你去了，喚他尊上便是，不用喚他大仙主。」

玄淵口裡的大仙主名諱是甚無人可知，便是清雁也只知曉那人尊號遮陽上神。

大仙主居住在蓬萊仙島上，距離長樂島還算遠，便是御劍飛行，到達時已經是三日過後。

鳳裳抬眸看著不遠處仙霧繚繞，白鶴紛飛的島嶼，露出讚歎。

「師傅，到了？」

玄淵收了飛劍，落在蓬萊仙島島嶼上。

不過片刻便有兩名童子踏霧而來，「見過長樂大仙主。」

玄淵微微頷首，面色冰冷，「迦樓可在？」

童子對視一眼，恭敬道：「尊上這幾日都在島上，只是不方便見外人，長樂大仙主自是無礙，可是這……！」

玄淵牽著鳳裳往島內而去。

「她是我徒弟，我玄淵唯一的弟子，將來長樂島的主人。」

兩位仙童眼眸詫異，趕忙對著鳳裳行了行禮。

「既然是長樂小島主，自然是可以進蓬萊。」

等到玄淵帶著鳳裳進了島腹，仙童方止了腳步。

其中一位看起來古靈精怪，對於玄淵此舉詫異不已。

「你說，長樂大仙主為何收這麼個沒有仙法靈氣的弟子。憑他天道最寵愛大尊主唯一弟子的身份，什麼弟子收不到。」

他身旁的仙童眸色正經起來，「別胡說，做好你的事情就成，難道你想惹尊上不高興？」

他們尊上可是脾氣暴躁無法無天的主兒，哪裡容得他們說三道四。

玄淵來過蓬萊數次，熟門熟路，自然很快就到了遮陽尊上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