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喬離開這間卧室的時候，偶然掃了一眼阿弗雷德的電子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褚喬的帝國語掌握得很不錯，考試分數總是很高，也常花時間閱讀一些生澀難懂的論文，眼前的內容比一些論文還難懂。褚喬怎麼也想不到，阿弗雷德大清早起來就看這些東西。褚喬仔細看了看，大概是什麼政府政策的議案。

阿弗雷德忽然出現在了卧室門口，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你在看什麼？」

褚喬竟然沒聽到阿弗雷德的腳步聲，他有些驚訝：「沒……沒什麼……」

阿弗雷德冷冰冰地說：「以後別亂看我的東西。」

「我明白了。」

阿弗雷德一把拉過褚喬，強行拉出了卧室。他用的力氣很大，褚喬一路趔趄。阿弗雷德直把褚喬拉到了餐桌前，把他按在椅子上。

阿弗雷德陰鬱的心情很快就有了好轉，他期待地看著褚喬：「快吃吧。」

阿弗雷德做了一碗白粥擺在褚喬面前。褚喬在卧室就聞到了香味兒，但沒想到是粥。褚喬看著他說：「你不吃嗎？」

阿弗雷德拉過椅子坐下，笑著說：「我吃過了啊。」

阿弗雷德的眼神落在褚喬身上一動不動，他的藍眼睛裡面只有褚喬一個。褚喬因為他的注視有些尷尬。他局促地嘗了一口粥，出乎意料地，非常好吃。褚喬本來還想，白粥他自己都會做，嘗不出好與壞，但阿弗雷德做的粥的確非常好，品相好看，香氣十足，十分美味。

阿弗雷德有些得意，說：「好吃吧。」

褚喬又吃了一口：「嗯。你怎麼還會做飯？」

阿弗雷德說：「我小時候自己從家裡跑出來，自己讀書。沒錢，只好自己做飯吃。」

褚喬很快解決完了一碗白粥：「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嬌生慣養的貴族少爺。」

阿弗雷德又給褚喬盛了一碗，想了想說：「我可不嬌生慣養，我媽媽對我很嚴格。……不過，我好像確實是你口中的貴族少爺。」

褚喬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等褚喬吃完，阿弗雷德看著他說：「你要嫁給我嗎？」他眨了眨眼睛，期待褚喬的回答。

他這是在求婚嗎？褚喬說：「我還沒到年齡。」

「一般Omega早嫁人了。」

「你說的對，」褚喬有些艱難地說，「可我不是一般Omega，我表面上是一個Beta，我還是一個士兵……你可以等我退役了再問。」

「我不夠好嗎？」阿弗雷德說。

「你很好……」褚喬沒有再說話了，但阿弗雷德明白他的意思。

「我很好又有什麼用呢？」阿弗雷德鬱悶地說，「你又不和我結婚。」

褚喬起身收拾東西，打算離開。在訓練開始之前，他還要抽時間回一趟宿舍。

「對不起。」褚喬只能這麼說了。

「有何不可呢？」阿弗雷德生氣地瞪了褚喬一眼。

褚喬出門之前，阿弗雷德擁抱了褚喬很久，但看到外面要天亮了，只好讓褚喬離開。褚喬顯然不會想讓別人看到他早晨從這裡離開。

褚喬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天亮得很快，正是東方發白的時候。蔣義此時已經起來了。他看到褚喬，聞到了他身上阿弗雷德的味道。蔣義沉默下來，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