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重的女孩緊閉著眼，額前細碎的劉海被溫熱的汗打濕，緊貼在頭上。

「已經是第五天了，小元再不醒來估計單家就找上門來了」化著濃妝的女人用絲帕捂著眼睛，抽抽噎噎的在女孩旁邊絮叨。

女孩叫許元，是那個化著濃妝的女人所生。

大喜之餘得了重病，大夫說是因為極度興奮所致。

不過大夫說的也不假，她追那將府的單王爺追了許多日子，這突然得知要與單澈聯姻，她自然是興奮的很。

只不過令人可惜的是，她沒有那個福氣。

聯姻的日子一天一天的將近，而女孩卻遲遲不醒。

這可是單家，是他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的人。這單府將軍是皇上的嘀生弟弟，自小作伴，寵愛的緊。

惹了他，等於惹了皇上，他們一家都不會好過。

「你去把許裳給我叫來！」許沉望瞭望在那哭哭唧唧的女人，眼神中閃現了不少嫌惡。這哪裡像個娘親的樣子，不擔心女兒什麼時候痊癒只擔心在自己的性命，可笑。

女人沒由的被呵斥了一頓，難免會有一些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擦了擦眼角處勉強擠出來的淚水，一搖一晃的扭著水蛇腰走遠。

「老爺，你叫二公子幹什麼？」老管家好奇的伸頭詢問，在這相府里最不受老爺寵愛的便是二公子許裳了，雖說是老爺往前喜愛的妾室所生，但卻極其不受寵，聽人說是那妾室偷了外面的男人，惹了老爺生氣。

老管家的疑問許沉是懂的，但他並不想回答。

這相府中哪還會有比許裳更像元元的人？若元元仍不醒，那也只有這一種冒險的方法。

這將府王爺本就不愛許元，和她聯姻也只是因為皇上的旨意。但若許裳代嫁過去被發現，想必那王爺也不會多生事端，只罷再養活一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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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找兒子何事？」許裳今日穿了一襲青衣，愈發的襯托出那精緻的臉蛋，像極了...他那過世的母親。

許沉見他這副模樣，往日愛妾的面孔便如潮水般湧來許多許多，半許的喜悅中同時又摻插著一絲嫌惡。

「隨我進屋。」許沉壓低嗓子，不願再看他一眼。

當年是他親手逼死許裳的母親何氏，今日又有如她面孔極其相似的人出現，不免招來些不適。

許裳乖巧的跟他進了屋，自此說來，他已經有許多年未來這富麗堂皇的房閣了，自他母親過世後便再也沒來過。

室閣內的東西有些基本沒變，之前在哪的現在還在哪，只是多了些胭脂水粉的味道還伴隨著一絲絲陳舊的氣息。

「小裳，家父知道這幾年待你不是很好，但我相信其中的緣由你也是知道的。」許沉走到房前把門關死，轉過去對著許裳說話。

他母親那些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那時他已滿十二歲，有些事多多少少的也就懂了點。冷落他也好，寵愛他也好，他都不去再想了。

「父親您有事就說吧，一家人不賣關子。」說實話他真不願在這多待，壓抑的氣氛壓抑的人，不如早點說完早點解脫。

「小裳懂事了。你妹妹的事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得了病恐怕是不能再與單府的王爺聯姻了，你看你和元元的容貌相似，不如..」這種事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極其羞恥的，本是該娶妻生子的年齡如今卻要他代替許元嫁於單澈，未免也有些不太好。許沉雖說是有自己的小算盤，但說出來時還是避免不了尷尬。

「讓我代替妹妹聯姻？」聽後許裳倒也沒有震驚，反倒是有些好奇。

前些日子就聽說自家小妹追單澈追的緊，說單澈百般的好，會用兵會打仗，長得俊美非凡還溫柔體貼。

不過他對男人可沒有什麼情趣，道聽途說之後更多的還是好奇，說什麼喜歡未免有些胡扯了。

「你可願意？不過這事關係到我們整個相府的命運，小裳你也要為咱們相府多考慮考慮，這麼多年來我也不容易..」

「兒子跟隨老爺的意願，到了聯姻的日子便叫兒子好了，出來了許多時間也有些勞累了。」呵，還找他商量作甚，反正自己同不同意這老傢伙都會想方設法的把自己嫁到單家。如此這樣，還不如聽話些，免得再招人不滿。

「那便回去歇著吧，這幾日好好調養身子。」許沉也不多留他，他多多少少也是個過來人，能看得出許裳眼中的無奈與失望。

「兒子告退。」

他拖著一身的疲憊來到這兒，又同樣拖著一身的責任回去，也著實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