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為臉上的笑容淡下去，目光移到何瀟瀟身後的大高個。

不知怎的，李治在這目光中看到了久違的冷意。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下一刻季為卻恢復了正常神色，動身從他身旁往閣樓樓梯口走去。只是順帶帶走了他手裡的何瀟瀟。

李治愣了下，詢問地看向他身旁的兩個夥伴。

季哥怎麼了？

靳佰沒理他，淡然地跟著往上走了，而夏爵更是看都沒看他，一臉的興奮，好像找到了很好玩的東西。

李治鬱悶地摸了摸腦袋，最後一個跟上去。

另一邊，何瀟瀟的手被季為逮著，看地板，是季為的腳，看上面，是季為寬厚的背影，所以他不管看那裡都有季為。直到上了閣樓，季為才鬆開他的手，自顧自做到沙發上。後面進來的人從他身旁擦過，還故意撞了他一下，再隨手拿一個棒球棒，杵在他周圍。

這樣的情形真的和兔子被狼群逮著很像。

他就是那條兔子。

何瀟瀟眼角掃了眼四周，看見遠處架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球棍、單車、滑板。另一邊房樑上懸著一條拳擊沙袋，再遠點擺著幾個健身器械，盡頭的牆上掛著各種拳擊用具。

總而言之，這裡是個有許多「武器」的地方。

他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抬頭看向正對面的男生，對面的男生也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站在他右邊，用棒球棍杵地的夏爵率先催他，「喂，好學生，這麼緊張幹嘛，該說什麼說什麼呀，你膽不挺肥嘛。」

他話里是無盡的揶揄。

季為聞言皺起了眉頭。

何瀟瀟見到那眉間的川字，心底也跟著一盪，口裡不自覺的地率先承認。

「是我拿了你給齊蘭信……」

他剛坦白完，左手邊的李治突然暴起，掄起拳頭想打他。「你他媽……」

這人來勢洶洶，卻被前面的人喝止了，「李治！」

還是連名帶姓吼的。

大高個嚇了一跳，手猛然收住，難以置信扭頭看向他季哥，果然看到季為的臉不是一般的沉。

他心裡一突，暗想自己又做錯了啥？不是每回帶人到閣樓里都是先給的下馬威嗎？上一個還直接打得流鼻血，季哥都沒吭一聲，這次幹嘛才出手就吼他。

但他不敢不給季為臉面，硬是把揮到中途的拳頭給掰了回來，鬱悶地退了回去。

留下的何瀟瀟，眼裡略帶委屈。

「我是拿了信。但你們也不能不講理，一來就想打人……」

季為挑起眉，「你覺得很委屈？」

何瀟瀟抿嘴不言，但眼裡分明寫著委屈兩個字。

季為笑了，「你委屈，我也很委屈。」

他看著何瀟瀟露出遲疑的神情，繼續道，「因為你，齊蘭她沒有赴我的約。我替她準備了燭光晚餐，一份禮物，還有一夜煙花，全都泡湯。靳佰，你說總共有多少錢。」

一旁坐著的靳伯冷淡地吐了三個字，「七萬二。」

這麼多！？何瀟瀟驚訝地瞪大了眼。

靳伯解釋道，「包餐廳五萬、戒指一萬二、煙花一萬。還沒有算我們幾個人的勞務費」

季為接過話頭，「你看。」

右邊站著的夏爵還添油加醋地說了句，「嘖嘖，這可是個大價錢呀。」

李治縮在一旁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