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

「傻小子，快醒醒！」

刑楓被九淵那蒼老的聲音喚醒，他感到頭痛欲裂，全身使不上勁，而更為奇怪的是，他嘴裡瀰漫著股很濃稠的血腥味，久久揮散不去。

「師傅？我還沒死嗎。」刑楓有些納悶，明明自己受了很重的傷，應該無力回天才對。

「我呸！」

九淵頓時火冒三丈，「臭小子！你就那麼想死嗎？！那就快死的遠點！別在我面前礙眼！」它氣憤極了，自己的僱主一個比一個更不懂的愛惜生命。

曾經亞瑟是，現在刑楓更甚。

「師傅，對不起，我……」九淵立即打斷刑楓的話，怒火中燒道，「你道歉的話我聽的耳朵都快長繭了，你什麼時候能夠多長點心？！」

刑楓被它那麼一訓竟不由得詞窮起來，前世他賤命一條，為了完成組織安排的任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並沒有什麼可惜命的。

可是，現在不知道從何時起，他不再是一個人，他的生死不再是一個人的事情，會有人在乎，也會有人流淚。他的人生也不再只有一個人，有師傅九淵，也許，還有班。

想到這，刑楓不由得嘴角上揚，默默淺笑起來。

「嘖，臭小子想什麼呢？！」九淵看他微笑著卻遲遲不出聲，終於按耐不住繼續說道，「我是有正事和你說！」

正事？刑楓聞訊後正色起來。

「咳咳，臭小子，那小孩子叫什麼名來的？」

「師傅，你是說肖恩？」刑楓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因為這是九淵第一次主動問起他人名字。

「嗯，肖恩，這個小孩不能留。」九淵冷冷的說道。

「不行！」刑楓突口而出，「為什麼？師傅？他還那麼小？」

過了片刻，九淵才緩緩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師傅很兇狠，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刑楓一臉凝重卻沒有出聲回答。

「哎，傻小子。」九淵不由得嘆氣道，「那孩子能夠打開封印就可以說明他是那個人的血脈。」

「不能留，留了必是禍害。」

九淵斷言道，那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不可以動他。」刑楓忿然作聲，這是他第一次頂撞九淵，「師傅，我不管那個人是誰，他做過些什麼事，但是這一切與肖恩無關。」

「他將來要走的路還很漫長，誰都沒有剝奪的權利。」

說完，刑楓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居然出自他之口，而他不正是那個肆意剝奪他人生命的人嗎？

「罷了。」九淵看到刑楓的態度如此堅定，便軟化下來，「現在可以不動他，但是將來有一天他一旦危害到世間蒼生，你絕不能手下留情。」

「你必須答應我。」它凝重的說道。

「好…」

——但是我相信，肖恩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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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楓睜開的第一眼，便是肖恩放大般的胖臉面對面看著自己。他的眼眶雖隱隱泛紅，可碧藍色眼眸中卻滿是欣喜。

「楓哥哥，你醒啦？」

「嗯，肖恩乖。」